31 December, 2008

原来











家门前铁钉花怒放。







像迎接长长铁轨那一端回家的游人。

当初从这里离开,时时魂萦梦牵之地。

23 December, 2008

苦肉计

日前取消一手机线,因合约已满,缘尽,不打算再续。热线太热,接通后照例是机器声音,更进一步,不给音乐听,却排山倒海送来连绵不觉的广告,都是自家的,什么服务,什么优惠,什么好处,尽是轰炸。
良久,终于响起人声,如梦似幻。
有话直说,想取消其中一线。
人声说他家电脑当机暂停服务要一小时后再打过去好吗?

无可奈何。
放下听筒后马上铃响,原来电脑复活了,查查约满的确能取消此线,但是请问您为何不续约呢?
问题已开,比广告更汹涌的人声锐不可当。
我们可以给你每月十元的优惠价,哪里找,要不要考虑?哪家公司能给得起这样好的价钱?我们还可以提供其他免费的服务像blahblahblah.
谢谢,我没需要。
也许你家人需要呢?你的父母你的孩子啊。
我家人各有手机,或用不上手机。
利诱不成,转移战略攻击他人,那你转成哪家公司?
哦,他们能给你这样的价格吗?
哎。
再不成,不死心。
你不肯续约,那是因为我没把工作做好啦你才不肯,是吗?
哈,苦肉计都用上了!
还是那句:谢谢!
纠纠缠缠,终于收场,旁人忍不住:你怎么那么客气,跟他讲一句“没兴趣”就可以挂电话了。
那,就不知道他人的缠功如何了得了。

19 December, 2008

各花落倪眼

欣赏女人,不难;懂得欣赏不同的女人,难得很。
“她为人很直爽,从不讳言自己是孤儿,也不讳言童年时不如意的生活。现在成功了,小时候苦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她会说一口略带宁波口音的上海话,主持节目时讲话不急不徐,平时说话,节奏极快,嗓音动人,反应敏捷,是极佳的谈话对象。”说的是狄波拉。
“即使是编、导都不算是什么出色的戏,或是剧情荒诞不堪,沉闷难忍的,有郑裕玲这样的演员在,就会至少叫人可以忍受下去,一个好的演员,若是“生不逢辰”起来,也真能叫各方面害死,但真正的好演员,总能在绝处“自求多福”,叫人至少看出,演不好,非战之罪,是另有原因的。”
欣赏之余,他还懂得委婉告诉女人她的短处: 
“喜见刘嘉玲的演技,越来越自然成熟,也越来越多观众喜欢她。虽然她年纪轻轻,但是在她的双眼之中,常有一种十分惘然之色,这使她在角色和饰演上,层面较广,是一个有前途的演员。只是那天见她穿泳衣的镜头,很觉得小姑娘应该注意体重了。”
他不掩饰折服在一些女人面前,好像:
“邓碧云是知名的粤剧演员,本来无缘识荆,年前不知是由于一个什么样机会,竟然有幸能和她一起吃饭,真是兴奋莫名。平日一向惯于抢话说,一到和邓碧云共桌,连听都来不及,自然话也少了。”
对他的“看重”,铭记于心,书之成文:
“到香港的第一年,曾到她家里吃饭--是为了什么原由去的,还是什么人带去的,苦苦思索,可惜怎么都想不起来了---这位大明星的风度之佳,待客人之殷勤和客气,在满屋子显贵闻达的客人之中,对一个一无名堂的青年人的那种友善,是一辈子的记忆。而当时她将一碗菜心狮子头,自桌子的另一边移到面前来的情形,也历历在目,想起来都舌根泛香。”殷勤的大明星是李丽华。
别人不以为然的事,他不敢苟同,拔笔相助。
“琼瑶的小说,风行近二十年,关于她的小说,也不必多说什么了,小说若是写得不好,会有她这样子的风光吗?一任什么学院派,庙堂派,种种派的人,基于种种理由而贬低她的小说的价值,广大群众依然是她的忠实读者,她也可以称为当代中国最伟大的小说家之一,而当之无愧。”
这一百个女名人,不尽然都相熟,认识或一面之缘,但他写来就是让我想到欣赏二字。
文字是1986年的,作者是谁,看官你可想到了?
“初次和林建明见面,自我介绍:“我姓倪,叫倪匡,是写小说的。”她连十分之一秒都没有犹豫,一面握手,一面回答:“我姓林,叫林建明,是做戏的。”反应之敏捷,对白之有趣,得未曾有,同样的自我介绍,说过无数次,未曾有过像她那样的回答。”

我破坏风景线

丹女 --女人比一比
  K和老公站在九龙的酒店大堂等孩子。孩子和学校的歌咏队一块儿到酒店唱圣诞歌曲,刚唱完去换衣服吃饭,剩下家长们在大堂或坐、或站或聊天。K和老公等闷了,便玩了一个有趣的游戏。猜一猜,猜一猜在场的女性家长们,是新加坡人、香港人还是中国人。
  他们看着站在斜对面,保养得特别好,长发披肩,穿着入时,身材苗条的女人和她同样打扮贵气,拎着香奈尔黑色包包的女伴,不约而同地说:“香港女人。”
  他们转头看着较远处三个穿着长袖T恤,运动鞋或平底鞋,提着环保袋,背着不知名的包包,头发大概几个月修剪一次,戴着眼镜,脸上不施脂粉的女人。他们再次不约而同地说:“新加坡女人。”
  最后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站在钢琴旁边的两个女人。她们的打扮稍微夸张,相当贵气,脸上还有一种“自以为了不起”的神情,头发衣服都颇具性格,而且身材高挑。K皱皱眉说:“或许是中国女人,或许是香港女人。”老公点点头,同意说:“对,看不出。”
  “新加坡女人怎么都对老公那么仁慈,不舍得把钱花在自己身上?真是太仁慈了。不晓得她们的老公会不会感激她们,还是每天到办公室对着打扮漂亮的女同事流口水?”K口里念念有词。
  “或许是因为新加坡天气热,大家习惯了穿着随便。即使来到香港,还是保留了这种随意的习惯。”老公解释说。
  在回家的路上,有几个带着孩子的日本女人。K仔细地打量她们。“其实,最厉害的是日本女人了。你看日本女人平时的打扮都很低调,身上从来不挂着牌子,但是却都很得体。那个形象呢,就是一个善持家,不浪费,又懂得照顾自己的贤妻良母。”K对老公说。
  “我觉得最漂亮的是捷克的女人,高贵典雅又低调,每一个都美。捷克也是一个浪漫美丽的城市。”老公开始离题。
  真不知道要批评中国或香港女人爱慕虚荣,还是要批评新加坡女人一结了婚就随便邋遢。不过一个城市,如果满街都是打扮随意的女人,还真是没什么看头,也一点都不精彩。但节俭也是一种美德,对吧?那就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美一下吧。美一下,为自己、为老公、为了这个城市……真的。女人,你小小的美丽加起来,就会让这个城市大大的迷人啊。(传自香港)

转自《联合早报》

15 December, 2008

甜蜜圣诞


















































想凑热闹,赏灯饰看一场浓艳的颜色装扮黑夜。
老天降雨助兴,不亦乐乎。

小孩问:什么时候回家?
不喜欢看吗?圣诞过后就不见了。
很多人。她说。
树上挂很多糖果,看见吗?
漂亮吗?
眼神迷茫。
爸爸妈妈今晚不知怎么要带我们出来,逛到那么迟那么累脚好酸。
糖果,我都不喜欢吃。
一直拍照拍照。
爸爸抱我。











与往年最大分别:孩子陪我们逛,是他们在陪我们。
雨丝飘飘,凉意袭人。
圣诞对他们而言没有特别意义。
满目璀璨火树银花似的繁华,在寒风里却显得清冷寂静。
一切繁华,不过像昨天买回的玩具,玩了一天后,旧了。
孩子说,今天你还要买什么玩具给我?

10 December, 2008

两个小矮人

你要吃 happy cake 还是 grumpy cake?
什么?
你现在 happy 你就吃 happy cake。
你 grumpy 你就吃 grumpy cake。
你要吃 happy cake 还是 grumpy cake?
傻孩子,妈妈当然要吃 happy cake 啦。

亲亲我的宝贝--周华健

05 December, 2008

夜读三毛

闲逛至血大夫的歌厅,瞧瞧这会儿要带返什么回忆里,咦,推荐阿潘,就去听,然后自然想起齐豫,再联上回声与三毛。三毛,初中追随至撒哈拉沙漠那些故事,模模糊糊,又回来了。
牵一发动全身,半夜三更,上网随意选了〈死果〉重温。
如梦似幻。
她坐在面前,讲一个经历。
故事里的人一个个恍若在邻近。
四周静寂,无声。
只有眼前还亮着四方框,她在那里讲沙漠上濒临死亡的事。
故事听完了,余音仍在,惊惧犹强,突然意识到啊原来自己仍在小厅里,不是风沙四起的沙漠,不是大胡子和长发三毛患难的所在,居然不是!
是不是该离座,去歇息了,是吧。
一起身,怎么恍惚间她就在那里?
很虚弱很飘渺的一声叹息?

唉,文字,魔力。
接下来的夜晚,还是往谷歌搜索。
想再进入一个陌生又亲切的文字里,三毛,仍旧按下这两个字。
脑里想到还没读过的〈梦里花落知多少〉,一阵紧似一阵,到无法不陷入一股自己也不理解的情绪,巨大的哀漩涡似的搅乱心跳的速度,压迫感急促,深切。只拼命吸气,但求清醒一点点,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后来,“今世”一遍遍走近,一遍遍。

不是跟你说过三次了吗
我-是-你-的-天使
不在你身旁的时候
不可以不可以
跟永恒去拔河

当初听了千百遍也没此番震撼。
当年稚嫩,怎解人世间最难的情字?
怎懂最深的恸?
不。
不敢再碰她的文字。
太强烈。
夜深不忍读。

02 December, 2008

自悟其非

欢欢喜喜玩闹一轮后,满地的残骸就叫人看了气往上冲。也不是不愿收拾,而是执意自己玩自己收,结果是晴天过后平地一声雷,雷母发威了。
原本的欢喜以不欢收场,两败俱伤。
为三餐忙碌,整日照顾,末了还得收拾残骸,尽是花开没赏的份,落叶倒要扫干净,深以为不甘,火就冒了。
不止凌乱有碍瞻观,破坏家里整洁,主要原因还是怨这份凌乱平添工作量,小孩的胡闹扰乱原本的清静,生活,再无井然有序。
于是,玩闹苦恼挨骂玩闹,恶性循环。
直到偶读《缘缘堂随笔》写〈儿女〉,感触良多。

我--我们大人--平常的举止,总是谨慎,细心,端详,斯文。例如磨墨,放笔,倒茶等,都小心从事,故桌上的布置每日依然,不致破坏或扰乱。因为我的手足的筋觉已经因了屡受物理的教训而深深地养成一种谨剔的惯性了。然而孩子们一爬到我的案上,就捣乱我的秩序,破坏我的桌上的构图,毁损我的器物。
丰子恺为此感到“不耐烦”“不免哼喝他们”“夺脱他们手里的东西”“甚至批他们的小颊”。然而他“立刻后悔”并且“自悟其非”。
错了,大人错了!

我要求孩子们的举止和我一样,何其乖谬!我--我们大人-的举止谨剔,是为了身体手足的筋觉已经受了种种现实的压迫而痉挛了的原故。孩子们尚保有天赋的健全的身手,与真朴活跃的元气,岂像我们的穷屈,揖让,进退,规行,矩步等大人们的礼貌,犹如刑具,都是戕贼这天赋的健全的身手的。

读至此,回顾身边两个孩子。
泪,几欲夺眶。
满地残骸又如何?何须呵责?
静静收拾就是。
孩子,本性如此,为什么要提早以大人的规范限制他们?
天下无不是的孩子,只有不是的家长。

01 December, 2008

让他去飞


是否所有孩子都向往自由?
脱离襁褓。
挣脱怀抱。
然后落地走跑跳。
自由一步步扩大。
是眼界开了?
是天地大了?
还是欲望增加了?
家,对一个向往自由的孩子来说,像牢笼。
他们慢慢,一点一点趋近大门。
在你不留神的一天,开门,飞向他自由的天空。你举目四望,连黑点都望不见。
什么都唤不回。
这,叫爱。爱就是让他自由。据说。
只能倚在门边,等候疲倦知归的飞鸟。
或许,哪天也等不到。
都不能怨。
这,叫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