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November, 2009

早餐桌上

咖啡店,早餐桌上,

一家子各吃各的。
一个吃完看报,津津有味。
一个左右四顾,目无定焦。
一个低头打game,正自紧张。

也是一家人吃早餐。
一个轮椅上坐,慢慢嚼粥。
一个在旁伺候,抹去嘴角残沫。

一群友好座上最热闹。
杯盘狼藉,东倒西歪。
笑话狠话气话,真是精彩。

三数人合饮。
一人滔滔,面红耳赤。
面前摊着完美无暇,产品介绍书。

两人对坐也佳。
匙羹交错,你我相喂。
浓情蜜意,旁人先饱。

独自一人。
匆匆进食,万般滋味或
味如嚼蜡,来根烟,赛似神仙。

22 November, 2009

重点在后头

明年我就K2了啊?
K2了就primary啊?
小学了就中学然后大学啊?
大学了就像爸爸去作工啊?
然后爸爸妈妈就在家看disney,我煮饭煮汤啊?

20 November, 2009

王昌伟@我国华文教育失败的症结




据报章报道,李光耀资政认为政府早年在推行双语政策时走错了方向,那是因为他错误地以为,只要智力相同,人们就能学好两种语文。



  其实在我国,即使不是每个人都能精通双语,能学好两种语文的人为数并不少。根据个人的观察,在我们这一代受过大专教育的人当中,精通华文的人一般也能自如地使用英文,但精通英文的人却往往无法有效使用华文。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华文比英文难学,而在于我国华文教育的失败。


  我们的双语政策的确是走错了方向,但我认为问题并不出在我们高估了学生同时掌握双语的能力,而恰恰是我们在华文的学习方面,太过“纵容”学生,太过为他们“着想”。


  李资政经常以他学习华文的经历作为例子,说明一个人不可能同时精通两种语言,那我也想谈谈自己学习双语的经历。我的华文程度和李资政的英文程度一样,都达到母语(native language)的水平,但我相信我的英文程度应该比李资政的华文程度高。虽然不管是口语还是书面语,我的英文还存在瑕疵,但在日常的沟通之外,我还能用英语授课,能用英语发表演讲和与西方学者讨论高深的学问,也能用英文出版学术专著。


  这绝不是因为我比李资政聪明,也不是因为我对英文有多热爱;相反的,因为家庭环境的关系,我从小对学习英文就有强烈的排斥心理,总觉得自己身为华人,为什么需要被迫去掌握一种不属于自己的语言。但在我们的教育体制下,不管你喜不喜欢,英文水平跟不上体制的要求,就随时会被淘汰。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容不得你选择。


  记得求学的时候,上英文课是一项苦差,几乎把上学的乐趣消磨殆尽。李资政说,双语政策所犯的其中一个错误是没考虑到讲英语学生的心理,但一直以来,我们的英文教育也从来没有考虑到讲华语学生的心理。不过现在回过头去,我反而感激我们的教育体制不但没有纵容我,还不断设立更高的标准,让我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但为了生存,还是不得不设法达让自己的英文达到不断提高的要求。



取法于上,仅得为中

  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够打下一定的基础,让英文成为今天发展事业的一大助力。可以想像,如果当年的教育体制对我们这群讨厌英文的讲华语学生特别“关爱”,处处为我们“着想”,只要我们一觉得困难就降低程度来迎合我们,那我自然会产生一种侥幸的心理,更不可能会认真学习英文,等到日后真正需要使用英文的时候,就会陷入“书到用时方恨少”的窘境。

这正是我们的语文政策的最大错误。和李资政的认知相反,我们的双语教育,从来就不曾假设一般人都能同时学好双语。当年除了在少数的几所特选中学,华文都是被当成第二语文来教授的。即使后来在更多的学校开设了所谓的高级华文,其程度之低落仍然是有目共睹的。


  李资政说,目前的挑战是通过能引起学生的学习兴趣的方法,让他们喜欢上这门语文,并在学生身上打下一定的华文基础,让他们日后如果到了中国等需要使用华文的地方工作,即使一时生疏,很快就能重新掌握。


  这话固然没错,但我们的华文教育,是否真能为学生打下一定的基础?我曾在《特选中学计划成功了吗?》(2007年8月8日《联合早报》言论版)一文中举出血淋淋的例子,说明如果我们以为我们目前对学生的华文水平的要求,就能为他们打下一定的基础,无疑是在自欺欺人,更遑论继续顾及学生怕难的心理,进一步降低要求。


  “取法于上,仅得为中;取法于中,故为其下”,这句话说明的道理显然是不难理解的。


  利用富有创意的教学方式提高学生对华文的兴趣当然非常值得鼓励,但我们的错误,就在于以为降低要求是提高学生学习热忱的先决条件。从第二语文到华文B、到用英语教华文、到只需认字不必写字,这样一步步退让,也许当下能讨好学生,但等到学生日后需要运用华文的时候,他们是会恨我们耽误了他们的。


  李资政还举出美国第二代中国人未必能学好华文作为例子,说明要学好一种语文必须先从抓住学生的兴趣开始。但我们的社会和美国其实存在明显的差异。美国华人学习华文缺乏有利的环境,而我们的学生即使出生在讲英语的家庭,在生活中,从日常的交谈到流行歌曲到影视节目到报刊读物,还是不缺乏接触华文的机会。新加坡社会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让学生不管是出生在讲哪一种语言的家庭,都能随时随地接触双语。重要的是,我们不要通过错误的教育政策人为地去摧毁这样的环境,把新加坡变成一单语的社会。


  我们常说,教育乃百年大业,肩负为国家培育英材重任的我们,能不慎思谨行?


作者任教于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

转载自20。11。09联合早报

19 November, 2009

全是为了你啊!

因为担心孩子跟不上,所以提早给他各科补习。
因为担心孩子上课听不懂英语,所以家长放弃在家跟他讲母语的机会。
因为担心孩子不够多才多艺,所以周末安排芭蕾钢琴跆拳道。
因为担心孩子将来上大学的学费,所以提早给他开个户头,定期喂饱。
因为担心孩子跑快了会跌倒,所以限制他跑的速度。
因为担心孩子吃零食肥了身子,所以制止任何零食。
因为担心孩子跟穷人孩子作朋友,所以千方百计赚够钱搬进高级公寓,接近名校。
因为担心孩子给人瞧不起,丧失自信,所以全身名牌一定要。
因为担心孩子淋点雨生病,所以雨天绝不出门。
因为担心孩子给同学取笑山龟,所以每年省吃俭用也要到西方国家旅行。
因为为了孩子好,所以一定要这样。
你不顺眼你的事,这个社会就那么现实,输赢分明,A就是A, B就是B。

18 November, 2009

集思广益

再过一天,学校就放长假了,一学年就结束了,她也就算念完K1了,但是事情未“了”。
昨天,学校发放单子:


明年她才上幼儿园第二年,但幼儿园要补习咯!

有兴趣吗?传单上写了课程是专为上小学而设的,既是说幼儿园上的“补习”是一年级的课程,不能称“补习”,简直是越界上课,都说新加坡人kiasu,在孩子的学习进度上尤其紧张,幼儿园不学会念书,一年级时要写作文,怎么办?跟不上怎么办?

我问她想在星期六去学校念书吗?每个星期六哦。她想。
“为什么?”“在家也没有事情做啊!”

我和他讨论了一阵子就搁下了。但,就算考虑也给设限,19号就得答复。这是“需不需要补习”的问题?还是“应不应该”的考虑?还是,只要她有兴趣可以试试看?还是,一年级的老师真的不会教书吗?是进度跟不上了才补习,还是预先私下上未来的课程?

来到蚂蚁窝的朋友是不是能慷慨表示您的意见呢?

12 November, 2009

如此理发

住家后排店铺开有六家理发馆,常去的那家女主人深感压力,闲聊时谈起同行竞争,她说:“开不久的啦!有些哦才刚学徒毕业就开店作生意,剪一个头两个钟头叻。”
“楼上一个安娣贪便宜去新开那家翦,剪到一边长一边短,越修越惨,结果还不是回来我这里收尾。”
“他们不会剪的啦!”
我还没光顾其他理发师,不知道他们手艺如何?话多不多?
但我已经决定不再光顾原来这家,她理我的发我很满意,但是理完发下来她连我家兄弟姐妹几人都一清二楚,佩服之余却很莫名其妙的抗拒。
只想单纯的理发。
不愿回答跟头发无关的事情,尤其私事。
而且,手艺不错是一回事,无需贬低同行,否定顾客的选择权力,更无需过问打探顾客的私事,服务行业就要有点知趣的智慧,和一点点职业操守。

深有感触

丹女---娃娃学语文  


       我们家孙女儿们的幼儿语文教育、启蒙老师都是我爸,孙女儿们的公公、爷爷。不管是我或是弟弟也好,在孩子们一两岁的时候,都属于新加坡典型的为工作早出晚归的父母,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十全的计划在家里教导小朋友,于是这个责任便或多或少成了爸爸的工作。幸亏孙女儿们的公公/爷爷对于教育孙女成材这件事,一直都表现得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爸爸受的是华文教育。家里也就只有他在欣赏中文现、当代作家作品之外,能够拿起古文、老庄……不看注释便读懂;像古代的秀才书生那样一边大声朗诵,一边摇头摆脑,沉醉其中。
  
  当然别要求爸爸教孙女儿们英文数学,教华文才是他的拿手本领。华文作为象形文字,大概每一个字对一两岁的孩子来说,都是一幅画。爸教华文没有秘诀,不外是拿着字卡和孙女反复练习,从字形简单的开始,但复杂的也不放过;像他当年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教会两岁多的小娃娃辨认用来编排中国年号日期的子丑寅卯等等,连我们都不认识的字。在爸的循循善诱下,不到一岁半的外甥女居然也认得五十几个汉字,而且认字就像玩玩具一样轻松有趣。


  几个孙女儿的学习经验总结下来,实在没法说华文华语是难学难懂的语文。什么语小时候记熟的方块字,深深印在脑海里,成了公公/爷爷给孙女儿的最文只要从小接触,尤其不存在抽象拼音理念的象形文字,真的是连一两岁的孩子都可以学会。好的礼物。


  上了小学一年级,许多新加坡孩子辛辛苦苦地在学汉语拼音的时候,爸爸教出来的小孩已经能够阅读四年级的华文课本。一踏进学校,在新加坡的教育体制下,孩子们学英语几乎不用家长插手。到了一定年纪,不用谁强迫,他看英文书肯定比看华文快得多,写起英文比华文通顺得多。


  最近在网上看到好几篇文章,讨论教孩子华文华语究竟是该先教拼音还是先教认字。一岁的孩子教不了拼音,却绝对能教认字,这就是爸爸成功的原因。但是如果孩子等到五六岁才开始学习华文华语,那或许就只能从拼音开始。而且很奇怪,似乎大一点才接触这语文的孩子就丧失了那种对汉字逢教必认,逢教必会的能力。


  可惜的是,通过汉语拼音开始学汉字,就像隔了一层纱去认识这个语文。你一开始接触的已经不是它最迷人的部分——那些形态、结构、语言中词语的配搭堆砌,你又怎么可能会喜欢它?尽管一岁多的孩子不明白这道理,但他绝对有感受的能力。所以每次看到念小一的小娃娃只有拼音几乎没有汉字的小一课本,我就会忍不住去帮她把一个个汉字填上。


  看爸爸教他的孙女儿们的过程,对于这个语文的学习,我又明白了多这么一点道理。  (传自香港)


转载自12。11。09联合早报副刊

11 November, 2009

总有一天




















挣脱我的手,他已经学会跑,自己上路。
在安全区,就让他跑去,他有他应得的自由。
慢慢地,他会拔高,以更快的速度跑,离开我的视线,
和我。
我在这里,像一根柱,等待。
什么时候你倦了,想停靠一下,我在这里。
稳稳的。

05 November, 2009

有个味道

电梯门开,我们才刚踏进去,隐约闻到一股气味,也没什么希奇,平时总会闻到烟味,香水味,或垃圾酸味,或汗臭,隐忍数秒钟,电梯门开,快步逃离也就完了。
这会儿,女孩开口了:
“我嗅到一个味道。”
“我嗅到鸡饭的味道!”
果真,是鸡饭的“余香”,可知前一个搭电梯的人是打包了鸡饭作晚餐,而且可能还是很多包,可能这人住在高楼,逗留在几乎封闭的电梯内时间就比较长一些,鸡饭香气缭绕未散,于是当我们踏进去,还闻得到一缕缕香气。
“是鸡饭,对吗?”
我们相视而笑,是的,是鸡饭,有人打包鸡饭。
心里却是另有一番滋味的,我们是闻到了气味,也能确定是什么气味,而且最要紧的我们懂得了要搁在心里,不宣之于口,这尤其在他人面前更得如此。
想想,假如那个打包鸡饭的人不是先我们一步踏出了电梯,而是与我们共乘,此时此地此刻,突然爆发一句:
“我嗅到鸡饭的味道!”
啊,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