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February, 2012

戏看

心里明白不过是一出戏,当中点滴的情绪铺排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什么时候让你撼动,哪儿就要你会心,何处悬着叫你不安,哪里使你压抑不住,不过揣摩到你平凡不过的心思,总逃脱不了编剧的五指山。可恶的是心里明白得很,却还是一步步给牵引,一寸寸掉入别人安排的情节里,在不相干的人物不相干的故事里,一点一点被剖开自己的贪嗔痴。

可悲的还是戏里微妙的表情,内心的纠结,眼神的意思,嘴角的牵动我也想看个仔细,于是又找来原著,往字里行间琢磨,往返之间,云雾拨开,心里却像翻过了好几页那样,不尽唏嘘。明白了是更好还是模糊一点好?认真了是更好或是舍下了更妥?所谓的明白,就是知道了不愿知道的真相?

看着遥远的历史,陌生的情节,此生不可能碰上的爱恨,偏偏当中的人心不古啊。戏假,假得了多少?情真,真得了几分?

所以啊,没敢追戏,知道陷进去就再也无法抹去。

26 February, 2012

浅浅而已

看不全懂了吧?也难怪的,好长一段沉寂,琐碎的累积太多太深。
要不要说穿?还是留着误读?
安静也好的。

人事要沾的。
烟火要吃的。
主角配角都要演的。
悲剧喜剧不得已的。
更多时候只是起落的情节,往往要搁久了才醒觉笑时是泪,哭时是喜,如斯阴晴变幻,慢慢也懂了一点儿适时的安慰。

不过是追看了一部中篇连续剧,别想太多,不必对号,不必猜测。
很少追戏,怕卷入似真如幻别人的恩怨爱恨里,乍浮乍沉,戏完了意未了。想多了,内伤。话说回来,此戏蛮对我口味的。

曲曲折折,所为何来?
一言难尽了。
吃烟火去,走。

24 February, 2012

好安静

怎么
什么时候开始走进了一大队的沉默
左转右绕
曲曲折折
半点寻不着


书只读了半本
你的心思
却懂了
字林里鸦雀无声
回音都不响

义无反顾和利害计较
之间
裂开彷徨细细的缝
走过的都不算数吗
就是段落了
没戏了

没读完的半本
不要再读
没废
纠结不也解释清
你懂

20 February, 2012

难说好说

自言自语是可怕的,独自一人时并没有关系。一但在大庭广众自言自语,别人会退避三尺,心里发毛,不知道此人“颠”成什么样,更别说有人会留心停下脚步听他说什么。

在m记,邻座是一个单独前来的中年男人,穿戴整齐,五官端正。好长一段时间,他只是坐着,没有一句话,只是不断的表演手掌运动,不安地扭动手掌,时不时抬头或低头,无声的坐着,面朝壁,没望其他人,也没点餐喝水。我们都快吃完的时候,女儿忍不住绕到爸爸的耳旁轻声问:is he ok? 他好像有一点奇怪耶。

无声胜有声了?不言不语,也让别人害怕。

即使不自言自语,但是跟别人说话时都围绕在自己的大小问题上,跟那个在大庭广众自言自语的又有什么分别?有礼貌的修养好的,微笑;不愿亏待自己的出言打岔话题;省事的听完快步离开,我们不要再见,自言自语的人,注定要活在自己圈起来的宇宙里,痛苦。

当然,那个愿意停下来,认真聆听的人不是没有,而是前世欠你的今生特来报恩的。还要继续自言自语吗?不言不语?

说话,难。
不说,容易些。
说得恰当,最难。
适时的沉默,不易。

16 February, 2012

不用怕

10点半,想消气,独自下楼去。什么都不必带,锁匙就够了。走出门,走廊灯光明亮,电梯内照明良好,底层也没有阴暗处。每一座组屋的住户即使完全不亮灯,也不怕,因为每一层走廊都亮晃晃的,走在组屋与组屋之间,心里并不担心。

即使手无寸铁,迎面而来的夜归人大多只是加班无比疲惫的人,不会萌起歹意。十来步的距离就有咖啡店,几乎24小时营业,不是像嘛嘛档那样三几座,而是如同白昼般聚满了夜猫子,或呼朋喝酒,或以夜宵充饥,或只是想打发失眠的长夜,或欢喜一同沸腾一同臭骂的球赛,或纯粹宣泄白天的乌烟瘴气,反正我一个人绕着组屋区夜行,心里并不担忧。

人气旺,社区内的居民,不认识也见过面。最最放心的是人家的治安好,男人或女人加班夜归,爬地夜归,即使过了午夜,家人并不十分担忧人身安全,孩子出门不必护送,搭公共交通不会无缘无故失踪的。为什么人家的道路那么直,而我们的就坑坑洞洞?我们没有交税吗?养了一堆虫?

过了堤我就绝对不敢。
谁敢?

13 February, 2012

哪里去

无所谓了
唱或不唱
无所谓了
说与不说
无所谓了
写与不写
无所谓了
累或不累
无所谓了
无所谓了

天色渐暗
床铺发白
皮肉萎缩

无所谓了
懂或不懂
无所谓了
爱或不爱

10 February, 2012

不信

你来看,那个穿红衣骑木马的小孩子是谁?你认识吗?
不知道。
是我,是妈妈。
不是啦!

否定得好,我也认为不是。
没有印象的事,难以置信,然后不愿相信,所以历史可以乱改,改成别人口述中对你的描述,当你集合了很多别人对你的描述后,你就像失忆的人那样慢慢拼凑自己,逐渐接受那就是“我小时候”。自己是没有办法否认的,“你还小,哪会记得?(你那么无知,又记得了哪门历史?)”。愿不愿意,别人集体的回忆成了事实,如铁似金;既使别人的记忆有误,跟另一个人说的有出入,也得姑且信之。

而今,我的小孩不认为那样小的孩子会是他妈妈,很正常呀!
妈妈,从我生下来见到她到现在都是大张的脸,手长脚长,哪会比我还小?还会骑木马?我不信。

我也不信。
骑木马就高兴成那样子。

07 February, 2012

买衣

在商场遇一身材很好的安娣,穿一件灰色长袖衣,加披肩,线条简单,朴素无华,心里蛮欣赏,她见我望她,赶紧开口:“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好看!”不假思索。“过了年又来买衣服,你看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好看呀,满适合你的,加一条项链就更好看了。”
“好看吗?我喜欢这种灰色,好看吗?”

此后连续问了“这件衣服好看吗?”不下10次。
我有点烦了,“安娣,你问我很多次了,假如不好看我会直接跟你讲不好看,你穿起来的确好看呀!”

一把年纪了,想买一件新衣也那么拿不定主意,既不肯定自己的眼光,又不信别人的赞美,我突然好想向她说:“我看你还是别买吧!”说不定她反而下决心买了。

02 February, 2012

惧上学

起身后还好好的,催他换校服时就开始闹脾气了,一出门不肯向我挥手道别,听爸爸汇报:快到校门口就开始放声大哭,说他不要去学校,要回家!等到老师拖进门口爸爸才能脱身。

这情景跟姐姐相似。当时也是农历新年后我们回乡一星期,重新去学校就哭,拒绝上学,说不出原因的。历史怎么又重复了?弟弟不肯踏进学校,为什么?真舍不得离开家?还是学校让他害怕?害怕老师?

小时候,我也常在学校哭,想不起什么原因,大概觉得学校没有家里好,家里太温暖,学校人多热闹却不温暖,老师只得一个,怎么能够照顾所有小心灵?害怕恐惧陌生都得自己硬硬接下来,不懂处理时唯有放声大哭,我记得有次在幼稚园突然想妈妈,从椅子上站起,觉得四周无比陌生,个个都是陌生人,悲从中来放声大哭,站着哭了好久好久---没一个人前来安慰,那时候的老师忙着应付那么多学生,而且又不是刚开学,老师大概觉得要哭就哭吧,哭累了就会停的,无需理会。

希望弟弟不是因为想我才哭,想家里的玩具吧?
接他放学时总问他学校里的事,看不到的总希望多知道些,偏偏弟弟是不爱报告的,他只选学校里他感兴趣的事来说,比如玩了什么,比如吃了什么,至于上课的情况:与老师的交流,与同学的相处他很少透露。

上学,并不是单凭家长在家里告诉孩子有多好,能认识朋友啦简单用语言说服得了的,孩子不能单凭语言去想象“学校生活”或使孩子心里产生向往的,到了学校他遇到什么样的老师,结交了什么样的朋友,人的因素会影响他对“上学”的观念--原来学校里是这样的。看来,还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让他欢喜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