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December, 2009
舍不得
岁末,要除旧,其实是趁机腾挪空间,客厅一箱一堆玩具自然列为目标,可是玩具的主人天生痴情一片,别说断了腿的超人丢了鼻子的大象缺了口的塑料娃娃,甚至那应节的过气灯笼,一张废纸,在她眼里都是宝,是她全副身家,这些那些陪她哭笑发怒的玩具都是碰不得的,即便是平时弟弟想借用都再三犹豫,何况要打“丢弃”的主意,真是自找麻烦。
我们看来,玩具坏了嘛怎么不丢掉?真是的,玩具坏了有缺口,一不留神割伤了费事,丢掉啦好不好?(毕竟不是自己心爱的东西,用钱衡量一下也丢得下手,再说玩具总是新的好玩吗)
“不可以!我还要的。”
年年都问,年年都“不可以”。
真是难以理解。
小时候,我们也是这样吗?一点都不记得。
算了,让它们都住下吧,毕竟也是客。(怎么变得如此轻易让步?)
算了,反正自己一大堆旧衣旧书旧杂志旧公函(天!)也堆积如山,不知如何下手,不懂如何取舍,压根儿也没想过要“丢弃”,半斤八两,在她小孩看来也许也是一堆容易整理的废物嘛。
事不关己,看起来总是容易办。
哎,该丢什么好?
28 December, 2009
货真价实
“我也讲一个朋友的经验给你听,他是既有钱又很专一的律师。他对新婚妻子说:如果有人给我一百万美元,我也不会为此放弃你。你说浪漫不浪漫?”
一点也不浪漫。听起来反而像,如果有人愿意出两百万或更多,他会放弃新婚妻子似的。是不是?
“好像是。”
所以,我说,凡是有价目标签的东西,即使多贵,都不会是最纯真,最高级的。因为那些标签意味着我们在市场做买家或者卖家而已。......
但是,当恋人约你在咖啡店庆祝相识一周年纪念,满心期待从口袋掏出一方小盒,揭开一看,一双银色耳环寒酸朝你微笑;相比之下,同时追你的小富安排你在莱佛士酒店喝下午茶,从他口袋掏出LV小皮袋,说微薄之极,不要见怪,啊,爱情真是无价?还是货真价实的24K?
也许爱情无价,但婚姻有价,从谈论那天起,样样都是童叟无欺的市价呢,即使不幸离了婚,也还请付赡养费若干若干叻,幸好有价的婚姻有无价的爱情平衡一番,否则普罗夫妻就要统统浸在铜臭海里,永不超生了。
摘自新井一二三的散文〈我要一切〉
26 December, 2009
朝圣
年尽,大家都聚集霓虹灯下,左顾右盼,巴巴对着一块机器自拍拍人拍景,男女老幼各色人种欢喜得什么似的,也只有这节日大家方卸下紧张,不约而同凑热闹,凑体温。
23 December, 2009
锐不可挡
沿着岸上高高低低的餐室一路逛去,店面令人眼花,唯独双掌合十的麦叔叔亲切无比,尽管换了姿势,那张大口依旧猩红,一张脸还是粉饰红白,一头蓬发火火红红,恰如生意。
小童晒伤的脸马上现出非此君不委身的壮志,mc donald, mc donald声叫得通街响,牛马焉能充耳聋?嘶嘶残呼两声就乖乖将泰铢进贡happy meal了。
麦叔叔卖的杂食说真的,啧,骗小孩子还可以,实在不得已了充饥也还可以,但怎么就栽在他脚下了?问过小童,她说,有礼物送,有冷气吹,有喜欢吃的fries,还有气球拿,我只是喜欢mc donald罢了。
瞧,多成功,没付广告费都有大把天真烂漫,有话直说的小童们帮他宣传,而且小童们能拉扯大人们下水,滚来滚去,财源滚滚。
18 December, 2009
懒惰的方式
然后,吃喝玩乐睡,带小孩的附送闹情绪余兴节目。
什么行程,住宿,膳食,早已经安排下了。
只管自己高兴往甲板上站。
前去丽都剧院泡。
11 December, 2009
10 December, 2009
无药
更多的还是那些站着痴等热席的饿人,此时肚子比面子大,只好学着站在人家旁边霸位,瞄着人家大概快扫完了吧,该抹嘴了吧,好怜老惜幼起身了吧!
“要吃完了吧!”
“没那么快饱的,大家都等了那么久,这么难找到一个位子,哪里吃两三样就饱,看着吧不叫一桌一桌哪里甘愿?”
是吧,又来蚝煎上炒面薄饼沙爹一盘,哪就完了?
换别桌霸去。
算了吧,乖乖死等一桌就行了,桌桌大同小异,大吃大喝才抵消得过等待的辛苦,撑死了才走,别人饿让他等去我不也等那么久,ceh,越饿才越觉得好吃吗!
到处一样。
看医生不也这样?明明预约了还是得等,轮到时哪有白白放过机会亏待自己的,医生啊我头发都痛嘞你帮我看一下,还有脚趾旁突然生了一粒肉,哎呀医生是不是肿瘤,huh?
如此恶性循环,永垂不朽。
08 December, 2009
咽不下
05 December, 2009
03 December, 2009
糟蹋
山长水远带回去,一人一口尝个心意也就好了。不想蛋糕原来也有各自的命运,有时给那嘴刁尝惯了珍馐的评得不值一文,有时落了个无人问津的窘境,有时居然连带烘蛋糕的都有不是,听那食客未尝先语:“这样得空啊!”
正是呢!吃饱了撑着没事做,专拣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来耗呢。三餐温饱还嫌金子攒得不够哪来这等闲功夫烘什么蛋糕,买个现成的省下多少力气时间金钱,再说蛋糕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奢侈没营养吃它作啥,这么个简单道理还不懂呢。
02 December, 2009
怜
贾母岂止变脸。
听她老人家向着王夫人说什么来:
"你也不必哭了。如今宝玉儿年纪小,你疼他;他将来长大,为官作宦的,也未必想着你是他母亲了。你如今倒是不疼他,只怕将来还少生一口气呢!"
虽说是气话,倒不无道理。难就难在作母亲的哪个不是儿啊肉啊的抱着长大,想着遥远美好的织锦图画,哪个一起头就预见心肝宝贝原来讨债来的?原来,不过一场劫数难逃的厄运。
01 December, 2009
尊重
为什么你要去那间?
因为它有给我小小的盘,小小的汤匙,小小的叉,小小的杯,我喜欢。
mc donald 没有给你小盘小匙小叉,为什么你又喜欢去?
因为它有送我玩具吗!
所以啊小孩根本不会看上大人喜欢的山珍海味,根本不理气氛情调,谁把我当个人来看待我就喜欢谁。那些什么婴儿椅不过就是方便大人,我看呀绑手绑脚的一点都不舒服,还有啊,最好送我balloon,糖子,这样我就很高兴了!
30 November, 2009
早餐桌上
一家子各吃各的。
一个吃完看报,津津有味。
一个左右四顾,目无定焦。
一个低头打game,正自紧张。
也是一家人吃早餐。
一个轮椅上坐,慢慢嚼粥。
一个在旁伺候,抹去嘴角残沫。
一群友好座上最热闹。
杯盘狼藉,东倒西歪。
笑话狠话气话,真是精彩。
三数人合饮。
一人滔滔,面红耳赤。
面前摊着完美无暇,产品介绍书。
两人对坐也佳。
匙羹交错,你我相喂。
浓情蜜意,旁人先饱。
独自一人。
匆匆进食,万般滋味或
味如嚼蜡,来根烟,赛似神仙。
22 November, 2009
20 November, 2009
过
其实在我国,即使不是每个人都能精通双语,能学好两种语文的人为数并不少。根据个人的观察,在我们这一代受过大专教育的人当中,精通华文的人一般也能自如地使用英文,但精通英文的人却往往无法有效使用华文。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华文比英文难学,而在于我国华文教育的失败。
我们的双语政策的确是走错了方向,但我认为问题并不出在我们高估了学生同时掌握双语的能力,而恰恰是我们在华文的学习方面,太过“纵容”学生,太过为他们“着想”。
李资政经常以他学习华文的经历作为例子,说明一个人不可能同时精通两种语言,那我也想谈谈自己学习双语的经历。我的华文程度和李资政的英文程度一样,都达到母语(native language)的水平,但我相信我的英文程度应该比李资政的华文程度高。虽然不管是口语还是书面语,我的英文还存在瑕疵,但在日常的沟通之外,我还能用英语授课,能用英语发表演讲和与西方学者讨论高深的学问,也能用英文出版学术专著。
这绝不是因为我比李资政聪明,也不是因为我对英文有多热爱;相反的,因为家庭环境的关系,我从小对学习英文就有强烈的排斥心理,总觉得自己身为华人,为什么需要被迫去掌握一种不属于自己的语言。但在我们的教育体制下,不管你喜不喜欢,英文水平跟不上体制的要求,就随时会被淘汰。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容不得你选择。
记得求学的时候,上英文课是一项苦差,几乎把上学的乐趣消磨殆尽。李资政说,双语政策所犯的其中一个错误是没考虑到讲英语学生的心理,但一直以来,我们的英文教育也从来没有考虑到讲华语学生的心理。不过现在回过头去,我反而感激我们的教育体制不但没有纵容我,还不断设立更高的标准,让我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但为了生存,还是不得不设法达让自己的英文达到不断提高的要求。
取法于上,仅得为中
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够打下一定的基础,让英文成为今天发展事业的一大助力。可以想像,如果当年的教育体制对我们这群讨厌英文的讲华语学生特别“关爱”,处处为我们“着想”,只要我们一觉得困难就降低程度来迎合我们,那我自然会产生一种侥幸的心理,更不可能会认真学习英文,等到日后真正需要使用英文的时候,就会陷入“书到用时方恨少”的窘境。
这正是我们的语文政策的最大错误。和李资政的认知相反,我们的双语教育,从来就不曾假设一般人都能同时学好双语。当年除了在少数的几所特选中学,华文都是被当成第二语文来教授的。即使后来在更多的学校开设了所谓的高级华文,其程度之低落仍然是有目共睹的。
李资政说,目前的挑战是通过能引起学生的学习兴趣的方法,让他们喜欢上这门语文,并在学生身上打下一定的华文基础,让他们日后如果到了中国等需要使用华文的地方工作,即使一时生疏,很快就能重新掌握。
这话固然没错,但我们的华文教育,是否真能为学生打下一定的基础?我曾在《特选中学计划成功了吗?》(2007年8月8日《联合早报》言论版)一文中举出血淋淋的例子,说明如果我们以为我们目前对学生的华文水平的要求,就能为他们打下一定的基础,无疑是在自欺欺人,更遑论继续顾及学生怕难的心理,进一步降低要求。
“取法于上,仅得为中;取法于中,故为其下”,这句话说明的道理显然是不难理解的。
利用富有创意的教学方式提高学生对华文的兴趣当然非常值得鼓励,但我们的错误,就在于以为降低要求是提高学生学习热忱的先决条件。从第二语文到华文B、到用英语教华文、到只需认字不必写字,这样一步步退让,也许当下能讨好学生,但等到学生日后需要运用华文的时候,他们是会恨我们耽误了他们的。
李资政还举出美国第二代中国人未必能学好华文作为例子,说明要学好一种语文必须先从抓住学生的兴趣开始。但我们的社会和美国其实存在明显的差异。美国华人学习华文缺乏有利的环境,而我们的学生即使出生在讲英语的家庭,在生活中,从日常的交谈到流行歌曲到影视节目到报刊读物,还是不缺乏接触华文的机会。新加坡社会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让学生不管是出生在讲哪一种语言的家庭,都能随时随地接触双语。重要的是,我们不要通过错误的教育政策人为地去摧毁这样的环境,把新加坡变成一单语的社会。
我们常说,教育乃百年大业,肩负为国家培育英材重任的我们,能不慎思谨行?
作者任教于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
转载自20。11。09联合早报
19 November, 2009
全是为了你啊!
因为担心孩子上课听不懂英语,所以家长放弃在家跟他讲母语的机会。
因为担心孩子不够多才多艺,所以周末安排芭蕾钢琴跆拳道。
因为担心孩子将来上大学的学费,所以提早给他开个户头,定期喂饱。
因为担心孩子跑快了会跌倒,所以限制他跑的速度。
因为担心孩子吃零食肥了身子,所以制止任何零食。
因为担心孩子跟穷人孩子作朋友,所以千方百计赚够钱搬进高级公寓,接近名校。
因为担心孩子给人瞧不起,丧失自信,所以全身名牌一定要。
因为担心孩子淋点雨生病,所以雨天绝不出门。
因为担心孩子给同学取笑山龟,所以每年省吃俭用也要到西方国家旅行。
因为为了孩子好,所以一定要这样。
你不顺眼你的事,这个社会就那么现实,输赢分明,A就是A, B就是B。
18 November, 2009
集思广益
12 November, 2009
如此理发
“楼上一个安娣贪便宜去新开那家翦,剪到一边长一边短,越修越惨,结果还不是回来我这里收尾。”
“他们不会剪的啦!”
我还没光顾其他理发师,不知道他们手艺如何?话多不多?
但我已经决定不再光顾原来这家,她理我的发我很满意,但是理完发下来她连我家兄弟姐妹几人都一清二楚,佩服之余却很莫名其妙的抗拒。
只想单纯的理发。
不愿回答跟头发无关的事情,尤其私事。
而且,手艺不错是一回事,无需贬低同行,否定顾客的选择权力,更无需过问打探顾客的私事,服务行业就要有点知趣的智慧,和一点点职业操守。
深有感触
我们家孙女儿们的幼儿语文教育、启蒙老师都是我爸,孙女儿们的公公、爷爷。不管是我或是弟弟也好,在孩子们一两岁的时候,都属于新加坡典型的为工作早出晚归的父母,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十全的计划在家里教导小朋友,于是这个责任便或多或少成了爸爸的工作。幸亏孙女儿们的公公/爷爷对于教育孙女成材这件事,一直都表现得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爸爸受的是华文教育。家里也就只有他在欣赏中文现、当代作家作品之外,能够拿起古文、老庄……不看注释便读懂;像古代的秀才书生那样一边大声朗诵,一边摇头摆脑,沉醉其中。
当然别要求爸爸教孙女儿们英文数学,教华文才是他的拿手本领。华文作为象形文字,大概每一个字对一两岁的孩子来说,都是一幅画。爸教华文没有秘诀,不外是拿着字卡和孙女反复练习,从字形简单的开始,但复杂的也不放过;像他当年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教会两岁多的小娃娃辨认用来编排中国年号日期的子丑寅卯等等,连我们都不认识的字。在爸的循循善诱下,不到一岁半的外甥女居然也认得五十几个汉字,而且认字就像玩玩具一样轻松有趣。
几个孙女儿的学习经验总结下来,实在没法说华文华语是难学难懂的语文。什么语小时候记熟的方块字,深深印在脑海里,成了公公/爷爷给孙女儿的最文只要从小接触,尤其不存在抽象拼音理念的象形文字,真的是连一两岁的孩子都可以学会。好的礼物。
上了小学一年级,许多新加坡孩子辛辛苦苦地在学汉语拼音的时候,爸爸教出来的小孩已经能够阅读四年级的华文课本。一踏进学校,在新加坡的教育体制下,孩子们学英语几乎不用家长插手。到了一定年纪,不用谁强迫,他看英文书肯定比看华文快得多,写起英文比华文通顺得多。
最近在网上看到好几篇文章,讨论教孩子华文华语究竟是该先教拼音还是先教认字。一岁的孩子教不了拼音,却绝对能教认字,这就是爸爸成功的原因。但是如果孩子等到五六岁才开始学习华文华语,那或许就只能从拼音开始。而且很奇怪,似乎大一点才接触这语文的孩子就丧失了那种对汉字逢教必认,逢教必会的能力。
可惜的是,通过汉语拼音开始学汉字,就像隔了一层纱去认识这个语文。你一开始接触的已经不是它最迷人的部分——那些形态、结构、语言中词语的配搭堆砌,你又怎么可能会喜欢它?尽管一岁多的孩子不明白这道理,但他绝对有感受的能力。所以每次看到念小一的小娃娃只有拼音几乎没有汉字的小一课本,我就会忍不住去帮她把一个个汉字填上。
看爸爸教他的孙女儿们的过程,对于这个语文的学习,我又明白了多这么一点道理。 (传自香港)
转载自12。11。09联合早报副刊
11 November, 2009
总有一天
挣脱我的手,他已经学会跑,自己上路。
在安全区,就让他跑去,他有他应得的自由。
慢慢地,他会拔高,以更快的速度跑,离开我的视线,
和我。
我在这里,像一根柱,等待。
什么时候你倦了,想停靠一下,我在这里。
稳稳的。
05 November, 2009
有个味道
这会儿,女孩开口了:
“我嗅到一个味道。”
“我嗅到鸡饭的味道!”
果真,是鸡饭的“余香”,可知前一个搭电梯的人是打包了鸡饭作晚餐,而且可能还是很多包,可能这人住在高楼,逗留在几乎封闭的电梯内时间就比较长一些,鸡饭香气缭绕未散,于是当我们踏进去,还闻得到一缕缕香气。
“是鸡饭,对吗?”
我们相视而笑,是的,是鸡饭,有人打包鸡饭。
心里却是另有一番滋味的,我们是闻到了气味,也能确定是什么气味,而且最要紧的我们懂得了要搁在心里,不宣之于口,这尤其在他人面前更得如此。
想想,假如那个打包鸡饭的人不是先我们一步踏出了电梯,而是与我们共乘,此时此地此刻,突然爆发一句:
“我嗅到鸡饭的味道!”
啊,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才好?
30 October, 2009
27 October, 2009
志愿
几乎每个上学的孩子都要回答老师的这样一个提问。虽然,这个问答题有些家长不知给孩子做过多少遍,但有些显然第一次接触,来看小朋友是怎么回答的:
“我要做医生。”
“我要做老师。”
“我要做盖房子的。”
“我要做fireman。”
一听而之这些孩子早已复习过这个“问题”,而且也不难看出哪些“答案”是家长有心灌输或潜伏寄望,哪些答案是有迹可循。
有些孩子很有创意,他们自创出一些大人想象不到的答案,比如:
“我要做家务。”
“我要做superman。”
这下,老师来谆谆善诱了:“你爸爸是作什么工的啊?”“妈妈是做什么工呢?”
“老师,我妈妈在家里做饭。”
“我爸爸是做工啦,帮老板赚钱的。”
“我爸爸是卖甘蔗给人家的。”
当幼儿园老师真的很有趣,是吧?
话说回来,小猴子要做什么呢?
“我要做警察。”
“做警察,为什么呢?”
“因为我要捉坏人。”
“哦。”
“妈妈,改天你长大啊要做什么?”
“你说妈妈做什么呢?”
“做坏人。”
24 October, 2009
21 October, 2009
返老还童
因为妈妈不是小孩子,老师只是带小孩子去啊。
改天你五岁的时候,老师才带你去huh,你坐在巴士里,我跟你byebye huh?!
好。
她一直以为妈妈会变成五岁,而到时候她就长大了。
很好笑吗?
听了很心酸。
是的,等你长大了,妈妈可能会患上老人痴呆症,那时就会像个五岁的孩子,或许更小,到时候妈妈也许随安老院去旅行,你就望着窗内的妈妈,挥手。
byebye。
19 October, 2009
塞车的时候
埋怨,咒骂,早知道等一大堆废话以后,你在做什么?
看左看右,哪里会碰到熟人?
看书?开玩笑。
看孩子?他们打game,比你投入,谁叫你厉害去掌驾驶盘。
看窗外好了,有什么好看,大车小车名车烂车车车陷入龟阵,驾车那人的脸色会好看么?美女?美女都变煤女了,你看那张脸。
啧啧啧,实在无聊生气沉闷,不巧心里又急肚子又饿,尿囊又憋不住,喊天骂地也是白费力气,真是一股怨气无处可泄,啊,恰好此时年轻人纷纷下车,干吗?
拍照咯!
站在车阵中,摆出各种姿势留念,大家眼前一亮,哎呀总算有人自娱娱人,快看好戏!
一呼百应,其他也纷纷轮流下车,拍照,上车。
苦中作乐。
塞车的时候,除了听流行歌曲,听电台dj唠唠叨叨,暂以忘忧,实在很难生出其他事情来解闷。短短五百米,两小时还走不出去,还敢收过路费。
身边人都尽量东拉西扯,但话题一下子就扯回塞车,怎么这样慢,慢死了!
塞车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欣赏别人车子内的摆设,哇,好多玩具熊,哦,摆了一盆点头花,还有汽车贴纸,阿弥陀佛。
暗暗记下车子的号码,哇,sui!可以去买字。
以前,坐长途车时,同行的舅舅总会想办法替我们这些小孩解闷,其中他喜欢问我们前面那辆车子的号码是什么呀?ok,加起来是多少呀?
啊,一路上我们作了不少数学题呢。
这是机会教育,寓教于乐。
舅舅那时是小学老师,很懂小孩。
塞车的时候,有许多时间想平时没法想的事情。
塞车的时候,有许多闲情回忆以往,追不回的酸甜旧事。
塞车的时候,我写下此文,你呢?
14 October, 2009
如果还记得
“這世界是如此喧譁 讓沈默的人顯得有點傻
這些人是不能小看的啊
如果
你給他一把吉他”
這是我剛給電台台歌寫的歌詞.算是小李的最新創作吧.
這歌已經有幾個由年輕出名歌手演唱的版本,只是有不同的編曲,短短的旋律,每天在電台重複播著.
老實說,我想了好幾天,想著這樣一個商業熱鬧的平台,幾句短短的旋律,我能傳達一個什麼樣的訊息?
我想說一個我自己的故事.
我一直是學習很差的孩子,我在初三那年還答不出(a+b)的平方是啥.高中考了兩次皆名落孫山,我清楚記得我母親在做晚飯時知到她的獨子再次落榜時的失落無言. 我的分數只勉強能讓我離家好遠去唸工專.掙扎七年不斷重修學分想的是給家裡一個交代.而這個努力最終是徒勞的.
在我成長青春歲月,學生生涯的十六年當中,一直是挫折的.因為我一直被告知,李宗盛你很差勁,你不會有出息.每次回頭想想,仍然覺得那是一段很可怕的經驗.
當所有的跡象都顯示我將是一個失敗的人時候,我選擇沈默.因為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失敗的人是沒有說話的權力的,當然也不會有人願意聆聽.
我沒有能力成為別人想要的樣子.所以我只能選擇做自己,我開始去想像一個自己的樣子,一個我自己會接受,喜歡的李宗盛的樣子.這成了我工專七年最要緊的事.
因為孤獨;所以漸漸成為一個有很多機會遠遠地觀察打量別人的我. 因為很少機會加入熱鬧的群體,所以能更專心去完成自己心中的那個我.
也許是因為訥悶為何女生都不太理睬我,我開始窺探她們的心思.並且發現從這個角度去了解女生,更有意思.
也大約是那段時間,我開始彈琴.
我一鼓腦兒的把心裡話跟琴說,然後我吃驚第發現外面的世界開始聽我.
我第一首歌叫” 結束”,那一年我二十二歲,一面重修電磁學,一面幫家裡送瓦斯.
我剛過我四十八歲的生日.我挺喜歡自己的這個歌詞,它跟我當年對自己的安排遙遙呼應.雖然簡單一般,但是就當是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吧.
當然,也送給所有成長過程中受挫折,沈默著卻能相信自己,決定專心致志完成自我的年青朋友,特別是喜歡音樂的朋友吧.
蚂蚁:顺便抄来“结束”歌词。
结束 李宗盛词曲
你对我说 你好寂寞 我知道 我明了
我问你 你要什么 怎么做 你可曾知道
每一个夜晚 每一次分手
总是没有泪水 没有尽头
你到底要什么 你从不对我说
难道就是这样的结束
蚂蚁:这篇文章先让我想起“和自己赛跑的人”呢,亲爱的蓝迪。
08 October, 2009
07 October, 2009
离别苦
对她来说,上学就是与家人分离,只有她了,剩下她一人独自面对一班完全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熟悉的家人将她抛弃了,怎能不难过?
于是,每天早上,由爸爸负责送她上学。因为爸爸没有多余的时间与她纠缠话别,因为跟爸爸就表示得跟去公司上班,傍晚才回家。妈妈和弟弟送她就不是这样了,她知道他们转眼就回家,转眼就快乐一起,而她没有办法接受。
所以爸爸送她上学比较好,难过少一点,分离显得不那么难以忍受。
她自己觉得“还是爸爸带我去学校比较好,妈妈和弟弟来接我回家啊!”
01 October, 2009
新不如旧
假如回家乡,去度假敢敢忘了带她的bunny,完蛋!整个行程就得听她的唠叨,疲劳轰炸,没完没了,没有任何替代品可以稍微安抚她的怨气!什么都可以不带,bunny一定不可忘呀,看来bunny比妈咪重要多了。
大概是抱着这种味道的抱枕才有安全感,嗅着嗅着就感到很安心,渐渐就可以入眠了,像有些人抱玩具熊,有些人要数一轮钞票,心理上如出一辙。
妈妈,你不可以丢掉我的旧bunny,它生病了,我要照顾它。
啊?!
结果,当然是妈妈投降。
妈妈不如她。
29 September, 2009
26 September, 2009
有人add我
The reminder on the Multiply home page made it all too clear and practical - it's not about having a big network, it's about keeping a network that is meaningful to you.
It has been fun looking at what's happening in other people's lives on social websites like Friendster and Facebook. But lately I seem to have suffered from an overdose of unwanted information like status updates from people I don't really know. Put it in other words, people I knew long time ago but haven't spoken since. What's more, I could not get over the fact that some people would add me or accept my add, but not bothered to reply a hello. It's only a friendly gesture and keeping in touch is what this medium is all about, no?
So, it's time for the 'friends list' to slim down a bit, just like my waistline. Now I can really call it a friends list.
Hello all the meaningful ones
蚂蚁:网友写此文时我不明白,因为当时还没“面子”,现在总算知道。
对于那些想add我而我不怎么熟悉的人,我起初想该是我健忘,人家认得我我居然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太好吧,就接受了。
不过,我还是先问问那想add我的人,到底肯定我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答案也真像Eq题,没标准,各自精彩。
voltboy的短文让我重新思考。
25 September, 2009
23 September, 2009
从此以后
18 September, 2009
不可轻敌
1。先用盛即食面的汤碗量水,将水注满一碗后倒入煲内用大火煮沸。
2。水滚后下即食面,1分钟后用筷子将面饼稍微弄散,再煲2分钟后捞起,切记不停用筷子搅拌,否则面条软硬度不一。
3。调味包不宜烹煮,最好盛入碗底,放煮好的面后再将渌面的开水倒进碗内,至刚好覆盖面条。
据说,这样煮出来的面条爽滑,有咬劲,汤汁浓淡恰好。
原来,一直以来竟连最简便的即食面都不会煮,什么煮妇?
15 September, 2009
怎么回事?
近一星期来,几乎每晚都隔两小时就醒过来,醒来也就算了,马上大声“妈妈”,接下来就是“nen nen”,为了其他人的睡眠,只好依他,乳头的作用只是安抚作用,已经没有多少奶水了。如此折腾四五次,简直比白天还要累。
假如他醒来,见到是恍恍惚惚的爸爸,还要闹“不要”,要“妈妈”,所以他根本不是需要抱抱而已,他知道哪一个才有奶,有时真的爬不起身了,真恨不得一开始就喂他奶瓶。
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问:是不是晚上吃不够饱呀?
临睡前塞面包,叉烧包,半包牛奶,还不是照样醒来。
有人问:是不是白天睡太多呀?
睡一两小时的午觉,会多吗?
有人问:是不是太冷呀,冷气不要开太大啦。
修理冷气的技工问我平时调几度,我说26度,他骂这样哪里会冷?开冷气作末?
有人问:是不是受惊呀?
偶尔发生还说得过去,天天被惊吓那是说我该住精神病院了。
总之,人家作娘孩子都好好儿睡,才长肉嘛可我作娘孩子一晚频频醒来,怎么不打乱发育规律?
不要推荐我给他吃什么什么药,我不信的。
08 September, 2009
由不得人
你这样喜欢婆婆,这个假期跟她一起回家啦,住几天,要开学才回来新加坡。
不要!我不要!
好,不要,等你长大才跟去。
不要,我长大了也是不要。
为什么?
因为我只是要爸爸妈妈弟弟跟我一起去。
到ikea去,儿童房间多精彩,从小床到灯饰,无不投儿童所好。
回来后,她说:改天我也是要像ikea的房间。
不用改天,现在也可以啊,你自己一个人睡一间。
不要!
为什么不要?
不要,我长大了也是不要。
(虚拟版)
你长大了就结婚搬出去咯。
不要!我不要!
为什么?
我不要搬出去。
我不要结婚。
我不要长大。
05 September, 2009
平静以对
但是,生活没什么可记录不也说明了人正好好地,按照平时的习惯,无风无浪地度过一天,平稳的作息,可不是比翻天覆地的忙乱好吗?当然虽然那样平稳的生活比不上浪漫,惊喜,感动,就是平凡,甚至生出一点感叹,可也很好。
本来就是平凡人,就该过上平稳的日子多些,很多人求之不得。
偏偏人生来又不甘平凡,总向往多姿多彩,偶尔轰轰烈烈的日子,奇怪却不愿接受任何挫折失败伤心之类的壮烈。人,谁愿意凶?
没有记录的日子,就知道过得安稳祥和。
没有文字可读的部落,过客就心领神会,主人获得一天平静了。
03 September, 2009
相逢恨晚
总算买到一个最合用的包包了,原来它就常驻在邻近的小商店里,摆在视线触不到的架上,要不是一次无心的抬头,还不知到要错过几眼?
总算拥有了一件满意的外套,虽然之前也拥有其他御寒的衣服,但是这一件就是有一见倾心的感觉,不忍心还让它巴巴地挂在那儿,空荡荡地环抱着寒气。
总算看上了一本出色的小说,书摊上无数的小说等在那里,但你只翻了几页,就明白一直以来找不到出口的心事有了很好的荒冢。
总算遇见了一张旧CD, 要不是逛到了别人的部落去,几乎就快掩埋了自己过去那么疯狂的痴迷,被重新挖掘出来的感情像出土古物,真实的过去。
总算查清楚了多年来的疑惑,原来当时所有的争吵原自脆弱的自尊,害怕风吹雨打去,因此苦苦压抑了一城市的繁华,拒绝所有的过溢的关心。
总算观赏了一场烟花,花开花落,一瞬间而已,来不及唏嘘暮色就还原了,一切还是澄静的夜,但那花开的美总是留在心上了。
总算相遇了,虽然早在出世前你已开始了人生,幸好还是遇上了,只是,戴着的戒指宣示一场空,相遇的喜,转眼成恨。
31 August, 2009
教师节前夕
那时我们的教室没有冷气,桌椅都是木制,桌子凹凸不平,写字画画不顺畅,我们就用麻将纸铺上,再裹一层塑料纸,防水,整齐划一,像一课手工作业?
当时老师的座位就安在教室中央,木板站台略微高起,登上去,个子矮小的老师也如君临天下,确实那时我们都是仰望老师的,偶尔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都在背后。不知当年为我们照相的老师为了什么带相机去学校?为了什么想偷偷拍摄我们上课苦思的模样?
还好当年他为我们照相。否则我们到哪里去找古朴的记忆?是1989年吗?女学生还能畜长发,只是得遵守蓝黑白的规矩而已。是那年吗?教过我们的老师我都印象深刻的,因为除了老师,没有其他长辈乐意花那么长的时间教我们关于他们所懂的事了。
30 August, 2009
有情就该如此
让我轻轻的吻着你的脸
擦干你伤心的眼泪
让你知道在孤单的时候
还有一个我陪着你
让我轻轻的对着你歌唱
像是吹在草原上的风
只想静静听你呼吸
紧紧拥抱你到天明
路遥远我们一起走
我要飞翔在你每个彩色的梦中
陪着你
我从遥远的地方来看你
要说许多的故事给你听
我最喜欢看你胡乱说话的模样逗我笑
尽管有天我们会变老
老得可能都模糊了眼睛
但是我要写出人间最美丽的歌送给你
路遥远我们一起走
我要飞翔在你每个彩色的梦中
对你说我爱你
woo......
我不再让你孤单我的风霜你的单纯
我不再让你孤单一起走到地老天荒
我不再让你孤单我的疯狂你的天真
我不再让你孤单一起走到地老天荒
路遥远路遥远
我不再让你孤单
玩地
28 August, 2009
先入为主
先用柠檬洗碗液,清洁水,待要将柠檬汁喝下,感觉还是挺荒谬的。
先用橄榄油润头发,也一样对橄榄油炒菜没什么好感。
先在书上认识了许多野生动物,到动物园相见时却着实害怕。
先在小说中知道某作者,直到一天,因缘巧合,相见了,与印象或想象中有落差,顿然所失。
先从好事者口中听闻某人好得天上有,然认识后才觉得跟隔壁家的没两样,不过鼻梁高了一点而已。
先是几十年的老朋友,许久没联络,忽然风闻失信判入狱,怎么也不肯相信就是此人。
先是高高在上的可敬的老师,印象从中学到现在没改变,听说惹上婚外情,实在接受不来。
由于认识在先,于是一种印象便形成,根深蒂固留在脑海,自己不允许它动摇,不相信自己的印象会出现,可能出现转变,因此当风吹草动,当风云幻变,破坏了自己建立起来的印象,我们不相信事实,我们不接受新的形象,因为“先入为主”,而先入为主成了“自己”的躯体,要接受身体突然的变化,不容易。
因此,与某人的相处出现了裂痕,我们只记得那段丑陋的伤疤,蜈蚣一样附身记忆里,不容易忘记。
除非,看得很开。
心胸很开阔。
经得起物换星移的变化。
27 August, 2009
佩剑时代已经过去
王安忆对男人帮忙家务的要求是不是也反映了大部分都市女人的心意呢?不得而知。
不过,佩剑时代已经过去,倒说得真好。
摘录王安忆〈关于家务〉
26 August, 2009
仙丹
伤风咳嗽不吃药还不大担心,最怕是发烧,说什么也要灌他退烧药,只好一人抱实,一人灌药,哭闹一下,吐了一点,也算灌下去了,残局当然过后再收拾了。幸好,后来在巧遇一良医,告诉这个冒牌医生市面上有种退烧药,不必用口服的,而是嘿看官大概猜到了吧,是“直肠栓剂”,名符其实的请屁股吃药!知道有这种仙丹,真是感激零涕,从此再也不必出尽法宝喂药,孩子也不必死命挣扎,各得其所,想想这个发明“让肛门吃药”的人多么值得敬佩,肛门那么一个位置,任谁也不会想到可以将药拿来喂它吃吧,这种不可思议的绝妙办法省却了多少个半夜喂药的痛苦,即使孩子熟睡,只要轻轻塞一颗“子弹”进去,动作轻巧些,根本还来不及弄醒他就搞定了,想,这还不是仙丹?
那些害怕吃苦药挨针的小孩,多么幸运,只要一颗白蜡包裹的药剂,轻轻送入肛门就能解决生病时的恶梦,大概生病就很快痊愈了。
24 August, 2009
弟弟是主角
小男孩总是好动?不知道,只能说跟姐姐相比,显然像一刻停不下来的野猴,就是晚上睡觉了还要醒来两三回,醒来后又极不轻易再入眠,天天如此,非要达到业绩表现才行。好动再添上不良睡眠素质,捧了个过轻体重,半年前医生就警告今天要倒回诊所“称重”。
还好,有11公斤。
医生说一般宝宝1 岁时已有10公斤。
弟弟两岁哦,看来以后不用担心他痴肥了。
对妈妈来说,只要不生病,健康长大就好,达不达标又有什么关系?医生瞎紧张,说半年后再来一次。真是守规矩的好医生,但是我决定不来的啦!
孩子因病长不胖我飞着去。
孩子没病瘦一点儿而已我不担心。
又不是养猪,一定要多少多少公斤才行!
说到哪里去了?
弟弟,要建健康康长大就是。
19 August, 2009
照片
是不是很有意思?
原来,在有意无意中,镜头里自然或不自然的表情,在第三者眼中,成了谜。
照片拍摄那一刻,有段故事,心情,当时的种种细微,如何透过区区照片传达?
数码相机越方便,故事越模糊。
所有的镜头得来轻易,无足轻重。
也许,照片该照少一张,才不会因为为了捕捉镜头,而错过体验风景,欣赏人情,享受生活。
别睡,来听!
90年代蓝色校服。
隔我好多个座位的你。
你递来的抄录卡带。
里头有这首:
我没有办法拒绝校服和束缚。
我没有为被逼剪短的头发难过。
我张贴一首诗,给老王瞧见。
我实在喜欢靠窗那个位置,一张就望见干涸的喷水池。
90年代。
木桌木椅,不知还在吗?
我要坐你旁边。
那样,老妖没来时,就可以交换心事。
甚至,溜出去走一趟相思道。
潜进化学室排排坐,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排排长椅。
90年代。
一同剪去长发。
一点不难过的心情。
我只忽然想一遍一遍听这首歌。
直到你也想起来。
为止。
18 August, 2009
月老何在?
为子女的婚事担忧的父母不少。
尤其女孩儿家步入他们认为“老”的阶段,突然所有的条件都得降格,比如最实际的生育能力,唠叨就跟着来了,这么老了,还挑三检四,不是嫌人家收入不高,就是性格不合,不够浪漫,哎照镜子啦,自己还有什么好条件?好像,结婚不是找一个在生活上可以相依的伙伴,倒像是交易,我家的女儿有这些那些优点,月入多少,衔头不小,你家的儿子怎样?到底,是谁要结婚呢?结婚又为了什么?
儿子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没有生育时限,但是总不成要四五十岁才成家吧?老一辈的接受不来,因为他们害怕自己等不到那么久,害怕不能亲眼目睹一场幸福的远景,害怕使他们日夜上映“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情节,一逮着机会,就忙着安排“喝咖啡”,变相相亲。然而,这却将儿子远远推离自己,反弹更大,真是好事不成反疏离。
父母就是不愿意孩子凡事“随缘”,“顺其自然”他们太清楚媳妇不会自天上掉下来,也了解儿子除了固定上下班,没有其他社交活动,哪里结识女子?父母就是了解女儿有本事,但谈过几场雾水恋爱以后,好像对结婚兴趣缺缺,干着急。
其实,父母很矛盾。
一方面想孩子有个伴,但这个伴最好符合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就是说:儿子娶老婆得多了个女儿,女儿嫁了老公得多了个儿子。
如此压力,叫作子女的如何承担?于是,能避则避。
让他们去着急好了。婚事,自己的幸福,岂是父母能安排?
17 August, 2009
喜变
化妆品牌,从学会妆容那时起,不知用过多少种类,所谓“总有一样最适合”始终寻寻觅觅,也像谈恋爱,几个走过,都不是,都不能让自己产生永恒被宠爱的感觉。
清洁用品,真的有人从小到大甘心一家品牌?从洗发水护发素,香皂沐浴露到滋润霜,从来猎的就是包装,香味,质感,女人在这方面有冒险精神,勇于尝试,即使皮肤会敏感,产生副作用,算什么?哪段爱情没有风险?
比如发型,很多男士到了三十,发型便固定了,但是女人,不。蓄长也好,剪短也好,总要想方设法弄些变化,一成不变的形象诸如沈殿霞,那是工作所需。万千女子,不愿意忍受一成不变的单调,即使结了婚,也渴望变化多端的爱情生活。
更换床单之勤,速度虽然不及买衣,但也排在前头了。感觉什么都不顺心,就想变化,或者怪罪旧床单,没带来好梦,没附带好运,换一换,也许就会转运了。
谈不完的。
惧
短程至下一个地铁站,包包里永恒的物品有:
水瓶
纸巾
尿片
替换衣物
雨伞
纸笔
零食
好像不携带这一大包,出不了门,像随身皮包手机一样离分不得。
好像那些物件都不随手可得,实际上,便利店,杂货铺及至大型商场都近在咫尺,只要口袋有钱,不怕缺货。
但,就是要带着,看来累赘的一大包。
怕的是路途中。比如想喝上一口水,却不想坐歇喝茶;比如在公园,上哪儿去买尿片?
所以,老是自己吓自己预先准备一大包可能派上应急的用品。
事实上,使用率最高的是,水瓶。
干脆带一瓶水出门就行了。
可是每当要出门时,还是习惯将危机感一并收拾,打包,挂在肩上,沉甸甸,就感觉实在了。
要是远程诸如回乡或旅行,简直就是安全感尽失!
非得再添加更多零碎但好像重要的物件:
小孩的睡觉抱枕
一两本童书
一两件玩具
惯喝牌子的牛奶
及至自己的个人家当诸如
惯用的洗脸霜化妆水面霜
洗发水
沐浴露
生理用品
难道下榻的酒店都没提供吗?
难道就近都买不到吗?
也不全是。
就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反映而已。
好像携带越多自家熟悉的物件,用品,味道就比较放心。
即使地方陌生,至少身边物件熟悉得令人安心。
所以,我一定不能独自出远门了。
我欠缺安全感。
15 August, 2009
好样的
而不是下了车,赶忙拿出备好的拖鞋,登堂入室,且进一步将孩子们的拖鞋亮出来,也嘱咐穿上。
这儿不是你的家,不错,地板比不上你家磨石亮,没错,你爱惜你的玉足,也没错。
但是,你这样,应该吗?
谁都知道,你在自家并没有换上拖鞋的习惯。
谁都看出来,你担心人家的地板冒犯了你尊贵的脚板。
谁都晓得,你直接唆使孩子们嫌弃这块地板,这间屋子和住在屋子里的主人。
没错,你并没有投诉。
没错,你没有厌恶的表情。
当然,你很小心。只是拿出三双拖鞋,牢牢隔开与这块地的接触。
还需要多说什么吗?
杀人不一定要见血。
难得屋子里的主人落落大方得很,虽然眼里尽是伤痛,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屋子的主人深爱他们的儿子,儿子就站在你身边,也沉默。
假如不愿意,你真的可以不来。
14 August, 2009
长相之争
看来,为了这句话,天下女子都该迟婚。
长相平庸早婚,显示他们有难能可贵的自知之明,不会以为自己是童话里的美丽公主,有个英俊美男子等在皇宫里;他们也不会以为自己是电影明星,服装模特儿,和一切需要靠脸孔吃饭的行业相关的美女,他们太了解,爱情难能可贵。
当爱情来到面前,往往这些长相平庸的人最早感觉到,也能好好关注自己的需求,而半点不浪费心思在花俏的细节上,他们懂得哪一位是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对象。是,就抓住,不是,完全不拖泥带水。
更妙的,他们不骑驴找马。越是貌美,越觉得自己条件高人一等,绝不委曲求全,更不要次挡货。当然,长相平庸的也不会委屈自己,什么年代了,就他们胜在知己知彼。而美女,通常只在意自己的美,别人是不是配得起,迁就得来美女的脾气?
菜场里,长相平庸的多。
对了一半,更怀疑这些长相平庸原来就是结婚后累出来的成绩。
或者,对于美女,男人有戒心?娶妻求贤惠,貌美更佳,但各路英雄狗熊都来争夺,还不如留意五官端正的中等美女就好。
谁是谁非?
雾里看花
比较常见的,你发现他不急于将你喝过的茶杯拿去清洗,不忙于打扫你自然脱落的发丝,不舍得将你用过的棉被曝晒。你走后,丝丝缕缕的声影仍盘旋不去,他独自一人,轻慢地整理多日累积的杂物,也不特别在意,随着环视厅房,他重新温习一遍,你在这儿喝咖啡,漫无目的聊天,你在这儿弄坏了鞋跟,你在稍硬的沙发上看了一出短剧。
通常,你走后,都不会发现屋子里那个人如何打理徘徊不散的思绪。人,也不会刻意说给你听,那样私密,那样惆怅的一面,何况他像千千万万的男人一样,刻意隐藏,小心,不愿泄漏半点,关于自己也理不清的情绪。
你懂。他深信。
许多事情,说白了,无疑是破坏。
你也真的懂。因为,你故意折返,目睹他坐在你喜欢的位置,握着你留下的一卷杂志,尽管无言,他眼睛出卖了一切。
07 August, 2009
比较好
妹妹嫁了有钱人,单是屋子就花了五十千装修,还没算家具装潢,自己男友在工厂打工,一间小屋都没着落,哪能考虑嫁给他。
姐姐嫁名人之后,出入大房车,自己老公无论如何也要逼他存钱买车,入住公寓,天天搭地铁巴士,像话吗?
高中好友嫁个工程师,相貌虽不怎样,但是性格随和,当时同校多少女生暗恋他,看现在追我的,不是木匠就是修车仔,啧,好歹我也是朝九晚五的OL。
比较,容易使人惶惶。
隔壁家小孩的校鞋,可是名牌货,书包也一个近百,我们家小孩,那么寒酸样,别让他生自卑感,也去买名牌货吧。
哥哥给他三个小孩学钢琴,打乒乓,学游泳,上华文补习班,哎呀,我们家小孩是不是也该报名什么班才好?芭蕾舞怎样?至少小提琴是该学的吧?
张老师的孩子真“好命”,上下课有司机接送,在家还雇佣全天候照顾,寸步不离哪,看她多放心工作,一点不用为孩子担心,我们也请个女佣怎样?不然将老妈接来住如何?
比较,轻易让人不满。
Daisy的老公多体贴呢,结婚十年了还每天打三通电话问候她,不放心她一人在家。
阿元的家婆多好,家务事都不让她作,煮饭烧菜也轮不到她操心,最好的是他们俩夫妻的“做人”计划,她一点不过问多嘴。
公司里英姐可幸福死咯,年年跟老公出国度蜜月,都不知道度了多少次咯,哪像我们,前年计划到台湾到今年都去不成。
比较,比较,才有进步。
对什么是“更好”作进一步的争取。
06 August, 2009
01 August, 2009
黑夜将尽
什么方面要忍耐?她没说仔细。
但是她说,52年来他没向她说过我爱你。
对于这样一个吝啬将爱说出口的男人,她跟他相处了大半辈子。
女人肚量要大一点,她说,忍一忍,换来一家宁静。
你不吵,他尊敬你,最后还是在你身边。
忍,忍,忍。
只是过一天,算一天的夫妻。
相不相爱只在心里度量。
不吵不闹的夫妻,不一定恩爱。
男人,懒得吐露心事;女人,心事无处倾吐。
她说,只敢在夜里流泪。
流下的泪仿若将苦都冲走。
舒坦了,明天又是嘻嘻哈哈。
给人开朗形象的女人。
不过善于掩饰内心的酸楚。
陪你笑的很多。
随你哭得几乎没有。
同情太廉价。
转过身,什么都不关己事。
都八十几了。
还有什么看不开?
不顺
向谁说去?
机器?
结果是找不着上载图片的按钮。
选不了字体大小。
编辑工具无缘无故罢工,完全不告而别。
连标签也不能自动露脸。
就是说,一切no frill。
回复到最初的打字功能,而已。
免费的东西,不一定是好东西。
31 July, 2009
28 July, 2009
27 July, 2009
惊
到学校去,遇一人,几乎天天照面,今天刚好望见背影。粉红色T恤印满字,印字句的衣服让人想到要传达讯息,比如情侣一件是LO,另一件则是VE,两个人同时穿而且时刻站到一起比较适宜,万一分开,找到另一半时却发现另有其人,多不好意思,且面对原来我们俩不是举世无双的,爱好此mix and match的大把。
也有穿像此地无银的,像don't look at my shoes。谁不将目光往下移呢?能读的T恤就要惹人瞩目,即使只是一个字母A,好事者总要费神猜测,会不会是英文名,还是考试要到了,不一而足。
今天,粉红色T恤背面印上的字--
We'll Always be Friends
you know too much
一字一句总嫌太直接,当然,也很直率。只是像这样能读的衬衫,倒宁愿它是一个品牌算了,或卡通名字或简单的爱恨情仇,至少读了不伤。
23 July, 2009
花一点时间看,好么
母亲真的老了,变得孩子般缠人,每次打电话来,总是满怀热诚地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且不说相隔一千多里路,要转三次车,光是工作、孩子已经让我分身无术,哪里还抽得出时间回家。母亲的耳朵不好,我解释了半天,她仍旧热切地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几次三番,我终于没有了耐心,在电话里冲母亲大声嚷嚷,她终于听明白,默默挂了电话。隔几天,母亲又问同样的问题,只是那语调怯怯地,没有了底气。像个不甘心的孩子,明知问了也是白问,可就是忍不住。我心一软,沉吟了一下。
母亲见我没有烦,立刻开心起来。她欣喜地向我描述:「后院的石榴都开花了,西瓜快熟了,你回来吧。」
我为难地说:「那么忙,怎么能请得上 假呢!」她急急地说:「你就说妈妈得了癌,只有半年的活头了!」我立刻责怪她胡说,她呵呵地笑了。小时候,每逢刮风下雨,我不想去上学,便装肚子疼,被母亲识破,挨了一顿好骂。现在老了,她反而教着女儿说谎了,我又好气又好笑。
这样的问答不停地重复着,我终于不忍心,告诉她下个月一定回去,母亲竟高兴得哽咽起来。可不知怎么了,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每件事都比回家重要,最后,到底没能回去。
电话那头的母亲,仿佛没有力气再说一个字,我满怀内疚:「妈,生气了吧?」母亲这一回听真了,她连忙说:「孩子,我没有生你的气,我知道你忙。」
可是没几天,母亲的电话催得越发紧了。她说,葡萄熟了,梨熟了,快回来吃吧。我说,有什么稀罕,这里满 大街都是,花个十元八元就能吃个够。母亲不高兴了,我又耐下性子来哄她:「不过,那些东西都是化肥和农药喂大的,哪有你种的好呢。」母亲得意地笑起来。
星期六那天,气温特别高,我不敢出门,开了空调在家里呆着。孩子嚷嚷雪糕没了,我只好下楼去超市买。在暑气蒸腾的街头,我忽然就看见了母亲的背影。看样子她刚下车,胳膊上挎着个篮子,背上背着沉甸甸的袋子,她弯着腰,左躲右闪着,怕别人碰了她的东西。在拥挤的人流里,母亲每走一步都很吃力。我大声地叫她,她急急抬起满是热汗的脸,四处寻找,看见我走过来,竟惊喜地说不出话来。
一回到家,母亲就喜滋滋地往外捧那些东西。她的手青筋暴露,十指上都缠着胶布,手背上有结了痂的血口子。母亲笑着 对我说:「吃呀,你快吃呀,这全是我挑出来的。」
我这没有出过远门的母亲,只为着我的一句话,便千里迢迢地赶了来。她坐的是最便宜、没有空调的客车,车上又热又挤,但那些水灵灵的葡萄和梨子都完好无损。我想象不出,她一路上是如何过来的,我只知道,在这世上,凡有母亲的地方就有奇迹。
母亲只住了三天,她说我太辛苦,起早贪黑地上班,还要照顾孩子,她干着急却帮不上忙。城里的厨房设施,她一样也不敢碰,生怕弄坏了。她自己悄悄去订了票,又悄悄地一个人走。
才回去一星期,母亲又说想我了,不住地催我回家。我苦笑:「妈,你再耐心一些吧!」第二天,我接到姨妈的电话:「你妈妈病了,你快回来吧。」我急得眼前发黑,泪眼婆娑地奔到车站, 赶上了最后一趟车。
一路上,我心里不住地祈祷。我希望这是母亲骗我的,我希望她好好的。我愿意听她的唠叨,愿意吃光她给我做的所有饭菜,愿意经常抽空来看她。此时,我才知道,人活到八十岁也是需要母亲的。
车子终于到了村口,母亲小跑着过来,满脸的笑。我抱住她,又想哭又想笑,嗔怪道:「你说什么不好,说自己有病,亏你想得出!」受了责备的母亲,仍然无限地欢喜,她只是想看到我。
母亲乐呵呵地忙进忙出,摆了一桌子好吃的东西,等着我的夸奖。我毫不留情地批评:「红豆粥煮糊了;水煎包子的皮太厚;卤肉味道太咸。」母亲的笑容顿时变得尴尬,她无奈地搔着头。我心里暗笑,我知道,一旦我说什么东西好吃,母亲非得逼我吃一大堆,走的时候还 要带上,就这样,我被她喂得肥肥白白,怎么都瘦不下去。而且,不贬低她,我怎么有机会占领灶台呢?
我给母亲做饭,跟她聊天,母亲长时间地凝视着我,眼里满是疼爱。无论我说什么,她都虔诚地半张着嘴,侧着耳朵凝神地听,就连午睡,她也坐在床边,笑咪咪地看着我。我说:「既然这么疼我,为什么不跟着我住呢?」她说住不惯城里的高楼。
没呆几天,我就急着要回去,母亲苦苦央求我再住一天。她说,今早已托人到城里买菜了,一会儿准能回来,她一定要好好给我做顿饭。县城离这儿九十多里路,母亲要把所有她认为好吃的东西都弄回来,让我吃下去,她才能心安。
从姨妈家回来的时候,母亲精心准备的菜肴,终于端上了桌,我不禁惊诧──鱼鳞没有刮尽、鸡 块上是细密的鸡毛、香油金针菇里居然有头发丝。无论是荤的还是素的,都让人无法下箸。母亲年轻时那么爱干净,如今老了竟邋遢得这样。母亲见我挑来挑去就是不吃,她心疼地妥协了,送我去坐夜班车。
天很黑,母亲挽着我的胳膊。她说,你走不惯乡下的路。她陪我上了车,不住地嘱咐东嘱咐西,车子都开了,才急着下去,衣角却被车门夹住,险些摔倒。我哽咽着,趴在车窗上大叫:「妈,妈,你小心些!」她没听清楚,边追着车跑边喊:「孩子,我没有生你的气,我知道你忙!」
这一回,母亲仿佛满足了,她竟没有再催过我回家,只是不断地对我说些开心的事:「家里又添了只很乖的小牛犊;明年开春,她要在院子里种好多好多的花。」听着听着,我心里一片温暖。
到年底,我又接到姨妈的电话。她说:「你妈妈病了,快回来吧。」我哪里相信,我们前天才通的话,母亲说自己很好,叫我不要挂念。
姨妈只是不住地催我,半信半疑的我还是回去了,并且买了一大袋母亲爱吃的油糕。
车到村头的时候,我伸长脖子张望着,母亲没来接我,我心里忽地就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姨妈告诉我,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母亲就已经不在了,她走得很安详。半年前,母亲就被诊断出了癌症,只是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仍和平常一样乐呵呵地忙里忙外,并且把自己的后事都安排妥当了。姨妈还告诉我,母亲老早就患了眼疾,看东西很费劲。
我紧紧地把那袋油糕抱在胸前,一颗心仿佛被人挖走。原来,母亲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才不住地打电话叫我回家,她想再多看我几眼,再和我多说几句话。原来,我挑剔着不肯下箸的饭菜,是她在视力模糊的情况下做的,我是多么的粗心!我走的那个晚上,她一个人是如何摸索到家,她跌倒了没有,我永远都无从知道了。
母亲,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还快乐地告诉我,牵牛花爬满了旧烟囱,扁豆花开得像我小时候穿的紫衣裳。你留下所有的爱,所有的温暖,然后安静地离开。我知道,你是这世上唯一不会生我气的人,唯一肯永远等着我的人,也就是仗着这份宠爱,我才敢让你等了那么久。
可是,母亲,我真的有那么忙吗?
22 July, 2009
哪里想得清楚?
除非少数如教育工作者、因此略有对待小孩的经验累积可言,不然在面对家庭的新来小访客一事上,一名刚从大学毕业和一名多年掌管数千员工的主管,于此资历上是平等相同的。
这种过程是多么的来不及学习,也实验不起,更无法卸责,因为我们明明比小孩们强壮、年长、知事得太多。
是多么可怕且艰巨的一项工作、一段旅程,并且我们是孤立无援的,因为触目所及没有一对父母是相同,没有任何子女是一样,因此没有一种现成的模式可供我们参考和借用。
难怪越来越多人却步,尽管他们的理由不尽相同、想得也未必彻底到神经质。
去理发店时,老板娘边梳理头发边说她认识一对年轻夫妇,养两只狗儿,时常到隔壁宠物店闲逛,然后突然故作小声说他们打算不要生小孩,嗬,不要生小孩结婚来干什么?
不奇怪,很多人都有同感。结婚的唯一目的就是“生小孩”,延续香火,不然大可永远当一辈子情人。要是你说,不生小孩是选择,是生活形式,没有人会赞同,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
就让她发表意见。大概顾客太少,生活苦闷,不说话就闷病了。
往往还没有想清楚,就做了人家的父母了。
战战兢兢的做着人家的父母,并不确定是不是每一样的对待和处置都是“对”的,或该说,是健康的、有益人格发展的,尤其不可避免的若碰到自己处在烦躁低潮或心有旁骛的状况时,......
就算想清楚了,顺利当上父母了,一样战战兢兢过日子。
责任是一辈子的。
爱,是与日俱增或是渐行渐远?
没有可供参考的,一切得自己摸索;没有可供援助的,一切得自己扛。
朱天心《学飞的盟盟》
18 July, 2009
断章取义
好个断章取义,说明youtube能大行其道,摘取爱看的片断,尽情分享,短短就好,生活太忙,没时间看那慢节奏的流水镜头,给我精彩的,能资谈兴的,三数人围坐时,不至于落得低头喝茶的地步。
只是五百步笑百步,哪曾认真从头至尾读报,听乐,看书,观blog,常在半途作他想,或下雨收衣,饮水解闷,接听电话,安抚顽童,端坐一角原原本本,翻完一分报纸,确实不易。
再说,对熟人或生人不也“断章取义”般,从来都不可能由始至终地“看完”吗?或相遇少壮时,或推前一点或挪后十年,及至亲人,或来得及目睹生之初,或一开始就是中年,甚至暮年,从来就是“断章取义”的认识,所以,相互了解,困难重重。来不及参与的段落,只好作罢。
不过是读了推理小说,就断章取义摘出一段,活生生时下人犯的毛病。
赤川次郎《三毛猫追踪》
16 July, 2009
独沽一味
菱形,看着就喜欢。皮脆蛋香润滑,光身,不靠锡箔盘托,简简单单,不讲花俏,往往吃了一个就停不了口,不腻,心里喜欢的常替它说尽好话。有时去得迟了,柜台上空了,眼睁睁看着前一个顾客付款,提走最后一盒,真想脱口--分一半,行吗?
心头好永远不能平分,甚至分一点都为难。谁让你迟了,下回请早。
10 July, 2009
顾客至上
老师要学生来捧场听课,该怎办?
一位大学教授就提供老师两个秘诀:
一是下策“家法”,每堂点名。但如果每次都出这种“杀手锏”,目的是达到了,自己还有什么颜面拦镜自照?如果把学生视作顾客,这种“强迫推销”的手段,只证明一个自己也不敢面对的事实:自己的“货色”乏善足陈。
那接下来的上策是什么?
哎,上策非人人可学,那就是具备名嘴三寸不烂之舌的本领和颠倒众生的魅力。他感叹名嘴多少是天赋的,运腔圆润仅是皮毛,还加上机智、灵活、幽默、风趣地本质,言谈看似不着边际、出人意表,其实切中要害。
相信了吧,此嘴只应名人有,人间多是凡夫也。
这位教授自认“凡夫俗子”,不能以嘴作招徕,只好老老实实的去备课。怎么备?要言之有物,要论点有新意,一堂五十分钟的课,通常也要准备两三天。
好啦,准备归准备,学生翘步翘课依然在能力范围之外。
举目一望,应有三四十人济济一堂的课室,目下只剩散兵游勇七八丁。怎办?教授举诗为证:“我本将心向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然后,自我安慰一番,也许将来传你衣钵者,就是那七八名散兵中之其一深具慧根者。
当年翘这位教授的课的学生,真是走宝。目下,想上刘教授的课已不可得,除非他前辈肯重出江湖了。
刘绍铭《香港因缘》。
08 July, 2009
一小步
这样随性的填色方式,我们并不反对,也没刻意问为什么头发是橙色或两手为何不一致,只是鼓励她颜色可以再深些。
三数月后,信心增加,填色变得浓艳些,显然地,她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打算按照样本上色。
而且不认为将所有的物件上完色才算完工,上图已经是成品。我想她是要说小猪是主角。此时,慢慢掌握了将颜色填在限定的范围了,对称的彩法也用上了。
半年后,她将蜘蛛侠拿给我们看。像所有平凡的父母一样,惊讶于这“一小步”的变化,她自己并不知道她单调的父母绝不会填出如此缤纷的色彩,只会规规矩矩一栋大厦一个颜色,从她力透纸背的用色,我们看到她的进步,渐渐增加的自信,她的生活开始缤纷了,遇到并排的条纹格子,她喜欢彩虹。
没有人规定彩虹只能在天上出现。
很难得才见到她愿意为所有的花儿安上相同的身份。她自己也觉得“不一样”,今天我彩的花一样的叻。
前几天,她解释米妮老鼠有一对蓝眼睛,Daisy鸭子是“印度人”。好,个别种族齐聚一堂果然有点好处。有时,她将人脸涂上红色,为什么呀?哦,他害羞呀!
30 June, 2009
急得不得了
脾气好兼具同情心的老师一笑置之,好言相劝:下次记得到厕所去哦。落得个好收场,万一老师本来就脾气大,一见到尿撒当场,顿时委屈愤怒上心头,嘴上不说什么,然而恶相心生,孩子们惊吓之余,更加手足无措。
其实孩子们在课堂上撒尿,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最大的原因就是“有口难言”。
老师虽不是恶人,但也不能算亲人,尤其老师高高在上摆出权威的姿态更是生人勿近,胆小害羞内向的孩子们大概会怕。怕,于是延伸到影响日常作息,原本人有三急这等自然事,由于得开口向那个“可怕”的高大形象说明,而心里委实紧张万分,唯有“天人交战”般与尿意相抗衡,盼望能捱到放学。
心里越抗拒,往往越想念,“天人交战”一输,尿如开闸之水,滚滚来。
不知道老师们是不是愿意主动安排一段时间,比如茶点过后,让孩子们排队上厕所,当然也允许尿囊浅的孩子多上几次。老师们会说:那,内向的孩子不就永远学不会向老师提出上厕所如此简单的要求?
孩子们了解有一段“上厕所”时间,也清楚另外提出来并不会被责骂,慢慢地自然觉得向老师提出来并不是难事,也不会遭怪责,自然就愿意向这个越来越和气的老师“打开金口”了。
29 June, 2009
别急着飞
但是,杨先生“不急于看小鹊学飞,只想看小鹊儿聚在巢口,一个个张着黄口,嗷嗷待哺。”这句,读得眼热。
杨绛《走到人生边上--自问自答》
26 June, 2009
25 June, 2009
乞丐aunties?
AussiePete@Shop n Save - The Voucher Aunties
To most people who have lived in Singapore for some time, this is nothing new. It is certainly nothing new to me, but today I feel fed up enough to raise the issue on my blog.
Before I started writing this article, I searched on google images as I usually do to find any appropriate or relevant pictures. To my surprise, I found a couple of articles covering this topic dating back to last year on popular Singapore news websites.
Furthermore, I noticed that the articles quoted 'Shop n Save' management as saying that if the touts enter the store, they will immediately be asked to leave... this I can guarantee is definitely not true...
OK - for non-Singaporeans - what the hell is Aussie Pete talking about?? Well, let me explain the background and current situation...
'Shop n Save' (owned by the Dairy Farm Group) is a chain of 'smaller' local supermarkets, usually located in convenient locations, making it useful for shoppers on their way to or home from work. In my case, I frequently visit the Shop n Save at Admiralty MRT on my way home from work for any necessary items (sometimes spending small amounts on milk, bread or fresh fruit and veges, other times I may need to grab some more expensive items like baby nappies or formula... my bill might range anywhere between $10 and $100).
THE BACKGROUND
More than four years ago, the Shop n Save chain kicked off a promotion whereby for every $15 spent on one bill, the shopper receives one 'stamp' for the current month. When the shopper collects 12 stamps in any one month, they can be adhered to a piece of printed cardboard and redeemed for a $9 voucher valid for 3 months. In essence, frequent customers can claim back about 5% of their monthly expenditure in the form of discount off further purchase from the supermarket chain. Nearly every month, we accumulate through our purchases enough stamps for two or three $9 vouchers.
This is where the 'voucher aunties' come in (this name has been given to these ladies by the AsiaOne news website)... shoppers are 'tagged' by the voucher ladies upon entering the store, and the decision is made as to to who the customer 'belongs' to. Upon departing the store, the shopper is approached by the voucher auntie assigned to them, asking for their stamps.
Without a doubt, there are reasons why these ladies do what they do - whether it be financial (remember there is little financial assistance from the Government here for the elderly), or whether it be motivated by greed, the activity should be deemed illegal. Begging is not allowed, however what these people do is akin to the same... they may not be asking for money, but what they do ask for can be converted to product purchases, which is essentially the same result. When a person asks for something for nothing, in my mind they are beggars.
Next - it is one thing for these people to approach shoppers and beg for their stamps... however, it is now out of control. When one replies to say that they either collect the vouchers themselves, or that they did not spend the required $15, it is very common for the 'voucher aunties' to scold the shoppers - and not just mild abuse - it comes in a variety of languages, most commonly hokkien, mandarin and english, and the language that spews forth can be downright offensive. On more than one occasion (actually, more times that I could count on both feet and hands), I have been the recipient of the abuse... I have had my arm grabbed, my clothes pulled, I have had shopping bags snatched from my hand, and have even had the stickers (inside the receipt and change) ripped from my hand. This is clearly unacceptable and the law needs to act.
PUSHED TO THE LIMIT
At a minimum, the store management need to do something to control the situation - tonight at Admiralty, I was receiving my change across the counter (inside the store), and I had a 'voucher auntie' reaching into my hand while I was receiving the receipt and stamps. The store clerk did absolutely nothing - the lady was not asked to leave, and even when she began with the common tirade of abuse in front of all the other shoppers, the store manager just looked at her and then looked away - clearly accepting the presence instore and condoning the behaviour.
Tonight's incident has crossed the line with me, because the actions of this lady physically grabbing at me and then yelling at me, scared the 'bejesus' out of my 21-month old son, who started screaming in absolute terror!! It took almost 15-min to settle him and let him know that there was no danger to any of us.
The time for ignoring the harrassment, abuse and physical encounters must now come to an end. The time for action is here... I implore the management of Shop n Save to take some responsibility here - if they still cannot control the situation, the authorities need to be brought in. This has been going on for four years now, and the situation is worsening.
Here is the story I found on AsiaOne today when I was looking for an image for this article.
24 June, 2009
21 June, 2009
随时更新
才几个月没路过的店面,就那家面食还饶有风味的竟然不在,换了手机代理商铺,顿生无常,但感觉上那碗热气腾腾的碗筷俱在,掌柜和店小二闲闲微笑。
久违的同学突然现身,轮廓身影依然,样貌变化甚巨,一时愣住,不敢相认,想必他见我亦如是。不就是记忆没有update,一直停留在最后见面的美好时光,茫茫十年,二十年,再见怎能脱口:你一点没变?
当红明星一时想不开,芳华正盛便断然永别世人,相信也是受不了岁月催人一劫。没有随时更新的记忆,保留旧时相,多好。旧时不一定老残,年轻美貌窈窕活力健康都是,都不愿随岁月update。
20 June, 2009
19 June, 2009
晃荡忘返
走开,现出海岸,三两棵椰树歪头摇摆,伸向遥不可及天边。
湛蓝海水,黝黑孩童相互戏水取乐,不记得有没有度假屋或独霸水摊子,也没留意游客多少,近处黑白一片或彩色纷陈,不记得,唯海浪一波一波后浪推前浪,直到天黑。
一定是度假后遗症。
魂魄流连鹰岛,禁锢太久,它厌倦城市,不愿随机回来。
17 June, 2009
09 June, 2009
08 June, 2009
上学记
好不容易,碰到民主些的老师,座位任选,先到先得。毫不犹豫,前排,靠窗,觉得这般距离最好,望见老师们的侧面多些,声音稳稳送来,刚好。倦了,有一框凝固的风景,胜过灰墙或其他人脸。
上学,成了无可救药的懒散。
到了大课堂,尽是黑压压人头,迟一点就得坐石阶,冰凉,无依无靠,只好以腿当桌,本子搁上,费力望也望不清讲师的唇型,好在讲师也不清楚她是不是缺了门牙。
上学,孤魂似地来去自如。
再后来更没个定数,爱坐哪儿坐哪儿,久了,也就生出默契,这位子,我惯坐,刻上名字一样就等你来。那时候,四周再没人嚷嚷,也没窗口发呆去,更不见黑压压点点头颅,一切只由你。
上学,不就是个人的事。
03 June, 2009
老气
哦,喜欢我骂你?
不是。喜欢你乖乖。
你喝牛奶就会快快长大呀。
我不要快快长大。(很是着急)
为什么?
我只是要慢慢长大。
我的学校有四个华人--嘉喜,天喜,穆穆和我。
还有,秦老师。
Ms. Tong呢?
她不是,她是英文人。
02 June, 2009
我爱你,所以
看到此,你跟我一样摇头了吗?
慢着,还没说完。
为了把这颗心赶紧拿给女朋友,他一路飞奔,一不小心踩到石头,跌倒了,疼痛之余,他听见滚到一边的那颗母亲的心在问:
“孩子,你摔疼了吗?”
听到这话后,年轻人放声大哭。
故事完了吗?
不,每天都在不同角落上演。